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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春二月也,急往視查,彼此述夢皆合,查憮然不樂。其時查甚健,無恙。至八月間,查以瘧亡;九月間,查女亦以瘧亡。椒園,餘社友,同舉鴻詞科。
卷十八
陝西茶客
陝西茶客某,販茶江南,歸宿閿鄉旅店。其東廂先有居者,山東二布客也。彼此晚膳畢,閉門睡矣。客夢有怪物,披髮,赤短鬚凹面,撞門入,手持鐵索,取東廂二布客鎖之。隨鎖茶客,三人共索如魚貫然,縛門外柳樹上,怪又撞入他店去。二布客鐵鏈甚緊,不能動;茶客鏈稍松,苦掙得脫。驚醒,以為夢也。告店主,亦不甚怖。次日五更,店主大喊,東廂二客死矣。半里外飯店中,亦死一騾夫。
山娘娘
臨平孫姓者新婦為魅所憑,自稱“山娘娘”,喜敷粉著豔衣,白日抱其夫作交媾穢語。其夫患之,請吳山施道士作法。方設壇,其妻笑曰:“施道士薄薄有名,敢來治我?我將使之作王道士斬妖矣!”王道士斬妖者,俗演戲笑道士之無法者也。即以手按其婦腹下,穢血噴之,法果不靈。
道士曰:“我有闢穢符在枕中。”命其徒取而張之,再坐壇作法。妻有懼色,亦坐几上,揮帚作法,彼此鬥良久。其夫見三目神擒一白猴,大五尺許,投階前,猴俯伏。道士取而擲之,屢擲屢小,縮如初生小貓。乃取入瓦壇中,封以符印,旋有黑氣從壇中出。次日投江中,婦病遂愈。
瓜洲公子
杭州大方伯地方,有胡姓姑嫂二人,同居一樓。清明日,嫂見瓦上有搭柳為橋者,疑是兒戲,用竿挑去之。晚間,有羽衣男子突至臥床前,曰:“我瓜洲公子也,與汝姑嫂有緣,故折柳做鵲橋,從瓦上度來,以應清明佳節,汝何得拆去?”言畢,住房中,憑二女為祟。其家請道士念《玉皇經》解禳之。道士方至,怪以溺器擲之,經卷淋漓。道士逃去。胡翁遣老媼五人守夜調護,則五媼發皆成辮,絲絲相接,非拖曳不能行。如是者月餘。
其女久有婿家,遂擇日嫁之,怪曰:“某家無緣,我不能往,在此徒挾一美,亦覺蕭索,請從此辭。”因謂胡翁曰:“我在此鬧汝久,甚愧無以為報。我有妹甚美,願贈汝為妾,未知汝肯納否?”胡請見,怪許之,命中堂垂簾觀之,果望見絕色女子。胡不覺心動,急請婚期。怪曰:“我願以汝為妹夫,而妹嫌汝老醜,心頗不肯。汝能將頤下須盡去之,則姻事成矣。”胡年五十餘,肥而多髯,惑其言,一旦盡剃之,怪在空中大笑而去,妹竟不來。
王白齋尚書為潮鳴寺僧
餘同年王白齋,少年美秀。初入學時,年才十七。偶遊潮鳴寺,見影堂老僧像,不覺毛髮淅瀝,還家遂病。嗣後過寺不敢入。及探花及第時,夢老僧以線香五十四枝與之,曰:“我有三弟子:一夢麟,一錢維城,一汝也。汝將來司刑名時,當超度某案,再來歸依原位。”白齋秘而不言。後果為大司寇,壽五十四而終,卒不知所超度者何案也。
白天德
湖州東門外有周姓者,其妻踏青入城,染邪歸。其家請道士孫敬書誦《天蓬咒》,用拷鬼棒擊之,妖附其妻供雲:“我白天德也。為祟者,我弟維德,與我無干。”孫書符喚維德至,問:“汝與周家婦何仇?”曰:“無仇。我路遇,愛其美,故與結緣。方愛之,豈肯害之!”問:“汝向住何處?”曰:“附東門玄帝廟側,偷享香火已數百年。”孫曰:“東門廟是玄帝太子之宮。當時創立,原為鎮壓合郡火災,故立廟離宮東首。汝何得妄雲玄帝廟耶?”妖雲:“治火災當治其母,不當治其子,猶之伐木者當克其本,不克其枝。汝作道士而五行生剋之理茫然不知,尚要行法來驅我耶?”拍其肩大笑去。周氏妻亦竟無恙。
髑髏乞恩
杭州陳以夔,善五鬼搬運法,替人圓光,頗有神效。其友孫姓者宿其家,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