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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善笑了笑，&ldo;母親，我不礙事。&rdo;

大夫人靠近她，低聲道：&ldo;皇上趕巧也來這含光寺了，你怎麼說也得去行個禮。&rdo;

趙元善下意識抬頭看了眼站在階上的楊佑，楊佑正好也在看著她。

神色淡然，還是她曾經那個十七歲裡的樣子，溫文儒雅，翩翩謙和。

沒有半分異常。

她知道楊佑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他殺起人來，可以毫不眨眼，必要的時候，什麼都可以捨棄。

不等她開口，楊佑便對她淡淡一笑：&ldo;元善，原來你真的也在。&rdo;

聲音溫潤，似乎根本不介意她枉顧他的聖面，與錦衣衛鎮撫使的事情。

趙元善上前兩步：&ldo;臣女元善見過皇……&rdo;

楊佑伸手示意打斷她的話，&ldo;在這外面，不必行禮。&rdo;

趙元善微身道：&ldo;是。&rdo;

接下來楊佑並沒有說別的什麼，而是用一種尋常關心的語氣，對趙元善說道：&ldo;聽說你已經有了身孕，身上淋了雨，便不要逗留了，趕緊回府吧。&rdo;

趙元善不知道楊佑的&l;寬宏大量&r;，到底是因為忌憚父親，還是因為，他本就不愛自己。

愛與不愛都已經過去，她也想趁早回府，不與他多糾纏。

&ldo;那元善先行告退。&rdo;然後在驚鵲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大夫人也覺得趙元善與皇帝突然碰面有些尷尬，但此刻總還是要說點什麼，&ldo;那臣婦便帶小女告退了，今日有失禮之處，是臣婦之過，望聖上見諒。&rdo;

&ldo;太師夫人言重了。趙家乃大周之脊樑，何談失禮二字?還是快些回府吧，元善有孕，以免受了風寒。&rdo;

楊佑的寬仁讓大夫人更覺慚愧，&ldo;元善那一事……哎，也是臣婦管教不周，一時做了那等糊塗事情，聖上宅心仁厚，臣婦實在是……&rdo;

&ldo;時過境遷，大夫人不必說這樣的話。元善若是真心喜歡那北鎮撫使，朕又如何不能成人之美?&rdo;

大夫人聽到這話，看楊佑也並不像生了什麼嫌隙的樣子，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ldo;臣婦謝過皇上隆恩。既如此，那臣婦便先行告退了。&rdo;

待太師府的馬車消失在山林小道，楊佑臉上方才那絲溫和早已被冰冷所取代。

目光涼薄的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片刻，轉身往含光寺內走去。

鄭放在一旁撐著傘，欲言又止。

&ldo;你想說什麼?&rdo;楊佑沉沉說聲。

&ldo;公子……對趙家大娘子，真的‐‐&rdo;他小心翼翼的觀察楊佑的臉色，沒敢繼續說下去。

楊佑沉默片刻，&ldo;你認為我喜歡趙元善?&rdo;

鄭放垂首，沒有回答。趙元善沒有落入天狼人手裡之前，一直喜歡黏著皇上，那時候皇上跟她在一起，看起來好像是挺喜歡這趙家大娘子的。

不過鄭放也僅憑自己曾經看在眼裡的一些事情來判斷，也說不清楚，畢竟趙元善是趙太師的女兒。

半晌，&ldo;我怎麼會喜歡趙震的女兒。&rdo;

言罷，主僕二人往含光寺內走去。

回太師府以後，趙元善立即被驚鵲伺候著沐浴更衣，然後又請鄭郎中重新診脈，得知趙元善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大夫人才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