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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十三年了,」謝衣一步步走到溫行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還是在試探孤。」
像是土生土長在那兒的人形植物,溫行依舊不動不語。
謝衣的身影罩住溫行,只是終究留有幾處覆蓋不到的地方。
一夜無眠,一朝驚心。長時間壓抑沉澱出來的理智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他雙手壓在溫行肩頭緩緩蹲下,布滿血絲的雙眸死死盯住溫行。
「這十幾年走過來,孤的真心你就一點都沒感受到嗎?」
感受到了,但又有何用?
溫行悽然一笑,一如幾年前他初次當著謝衣的面說不信他時那般,只是這一次謝衣看懂了他笑意裡的悽然。
「殿下,臣已經賭不起了。」
前世,他是權力鬥爭的犧牲品,被謝衣利用而不自知。
今生,他避過了謝衣,卻還是淪為了親人的棋子。
每一次與命運的博弈中,他都是輸的那一方。
他已經不敢也不能再去賭了。
謝衣被溫行唇角地苦楚刺痛,抿唇良久,不曾言語。
淡淡的檀香縈繞在鼻尖,溫行不由得回想起了不久前在地牢中的那一幕,回想起了那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
溫行不禁慶幸,慶幸當時的他仍保有一份理智,才能夠在此時毫不猶豫地抽身。
他抬起頭,直直地對上謝衣情緒翻湧的黑眸。
「溫氏意圖謀反,其罪當誅。罪臣身為溫氏之子,請殿下賜罪。」
溫行是在提醒謝衣,現在的他不過是得到了一日特赦的階下囚。
字字句句化作錐心之語,穿透了謝衣不堪重負的心臟。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手攬住溫行,另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覆上了那雙只會傷他的唇瓣。
就要出口的話語被堵住,溫行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第四十九章
謝衣趁著溫行愣住的當口,輕輕鬆鬆撬開他的牙關,狠狠侵略他的口腔。
與其說這是吻,倒不如說這是懲罰。
一場掠奪式的懲罰。
兩舌糾纏到一起時,溫行終於反應了過來,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猛地推開了謝衣。
「你在做什麼!」
溫行就著手背一抹唇,企圖緩解那處細微的疼痛。
然而謝衣將他的行徑理解成了厭惡,卻不惱,綻出一絲詭異的笑。
「孤在做什麼?如你所見。」
十幾年了,他憑什麼還要再壓抑下去?
「剛剛不過只是個開始,阿行就受不住了?」
謝衣眸底的情緒愈發扭曲,和善的偽裝被他親自撕了個粉碎,就好像一隻終於對獵物露出獠牙的野獸。
危險十足。
溫行寒毛豎起,缺乏相關經驗的他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謝衣在說什麼。
謝衣身上的脅迫感實在太過強烈,溫行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
見到溫行這幅模樣,謝衣輕笑出聲,笑意裡滿是滲人的陰寒。
他湊到溫行的耳邊,低低地說:「假如我說,我還想要撫摸、親吻你每一寸肌膚,想要一點點侵入你的身體,把你徹徹底底據為己有……你又作何感想呢?」
露骨淫丨色的話語伴隨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溫行本就炸開的腦子愈發混沌。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謝衣分明就是……圖謀不軌!
在溫行看來,謝衣的想法實在太過離經叛道。他們兩個明明都是男子,謝衣他怎麼可以產生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慌亂中溫行顧不得禮節,忙不迭掙扎著想要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