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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回答道:「不是自殺。」
雲露星聽見祁風眠淡淡地說:「是殉情。」
他轉過眼,眉眼認真地凝視雲露星,眼眸相望的瞬間,他眼中帶了些許笑意,清冷的嗓音也隨之溫柔起來。
他說:「遲到一年的殉情。」
雲露星目瞪口呆。
她憋了半天都沒想出來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眼看祁風眠一直注視著自己,她只能硬著頭皮說:「這種人生經歷,一次就夠了。」
祁風眠靠在椅背上,欣賞著她的表情。他像是沒有聽懂雲露星的委婉示意一般,懶洋洋地感嘆說:「可是那一次不夠完整啊。」
雲露星頭皮發麻,很想問祁風眠:你死了,我死了,到底還有什麼不完整?
你還想怎麼完整?!
祁風眠像是聽見了她的心聲一般,慢吞吞地解釋道:「因為時間晚了一年。」
他一邊注視著車流前方,眼尾餘光睨了眼身旁坐著的女孩。女孩黑色的長髮垂落肩頭,看上去和它的主人一樣,柔順又安靜。
他忽然說:「小露珠要跟我試一試嗎?」
雲露星面無表情:「謝邀,不是很想呢。」
她擠出一個假笑,用極其敷衍的語氣道歉說:「所以,對不起啦,你自己試吧。」
祁風眠笑了起來,隨意說道:「沒關係。」
他笑容溫柔:「反正你的意見也不是很重要。」
當事人云露星:……???
她努力說服祁風眠,表情嚴肅:「我覺得你對殉情這個詞可能產生了一丁點小小的誤解。」她伸出兩根蔥白的手指,對祁風眠示意道。
祁風眠一邊開車,一邊好笑問她:「是嗎?有多小?」
雲露星面無表情:「我就只是客氣一下啦,大概是指你的語文成績不過關,會從大一一路掛到大四清考的距離吧。總之這個詞肯定和你想像的不是一個意思就對啦。」
在連綿不斷的陰雨中,雲露星聽見祁風眠心中清朗的笑聲。
——[我的小露珠真可愛啊……如果沒有她,我一定會再次瘋掉吧]
祁風眠的臉上露出點點笑意,雲露星沉鬱的心情似乎也被感染,逐漸好了起來。
他們的家在市外的半山別墅。快要駛出城區時,雲露星看到了不遠處的超市指路牌後,立刻問祁風眠能不能停車,她要去超市採購食物和生活用品,為末世做準備。
天氣反覆無常,情勢並沒有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雲露星決定這次回家後就待在別墅裡不回醫院了。
除了在床上的時候,祁風眠對雲露星幾乎是百依百順。
他手腕輕輕轉動,suv調轉車頭,朝著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駛去。超市離這裡並不近,雲露星無聊地盯著祁風眠看。忽然,她的目光緩緩落到了祁風眠腕間露出的表上。
那塊表是雲露星很久之前送給他的禮物。
當祁風眠收到禮物後,他的表情恰到好處的流露出幾分意外和驚喜。他極有禮貌的換下舊錶,對雲露星露出溫和的笑,說自己非常喜歡。
收到禮物後的祁風眠神情鄭重,言語間流露出的喜愛不似作偽。如果不是雲露星能聽見他心底的聲音,恐怕都要信了。
祁風眠真是個虛偽的神經病啊。雲露星在心底默默感嘆。
事實上,祁風眠是雲露星見過的最神秘的神經病。他耀眼又自信、偽裝數十年從未被外人發現,所有人對他交口稱讚。與此同時他自律又清醒,不動聲色的奪取他想要的一切。
跟祁風眠相比,從小就被送進醫院的雲露星更像是一條自暴自棄糊到粘鍋的鹹魚。
但云露星才不覺得自己鹹魚。誰規定反社會人格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