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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鑑定室裡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傅清揚身上,想看看他會說什麼。傅清揚待眾人說完,這才從容鎮定地說道:“我的確看出了某些不妥之處,否則傅某再不知天高地厚,也絕對不敢在諸位專家面前胡言亂語。不過我說之前還是先讓鄭先生和袁老先鑑定一下吧。”
傅清揚說完,把手裡的鑑定書遞到鄭立本的手裡,展臺也滑到了鄭立本跟前。鑑賞會進行到現在,也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傅清揚的估價很準確,彷彿無論什麼東西他打眼一看就能斷定其價值,在這一方面,鄭立本自己甚至都有些自愧不如。元青花出現之後,本來他還並不是特別在意,但是等看到傅清揚眉頭深鎖,並且最終給出了三萬元的價格之後,這才認真起來。傅清揚在古玩方面的造詣已經超出了他先前的想象,既然判定這件元青花為贗品,就定然有其理由。
鄭立本把這件元青花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雖然還不清楚是什麼地方不對,但是感覺卻不怎麼舒服。作為摸慣了瓷器的鑑賞大家,長期接觸到精品,會逐漸形成一種難以言說的能力,當接觸到贗品的時候,往往就會有不舒服的感覺,鄭立本早已形成了這種能力。
見到鄭立本皺眉,在場的其餘專家一下子安靜下來。在大家心裡,鄭立本可是古玩鑑賞界的泰斗級人物,如果單單傅清揚看出問題的話,他們會覺得不以為然,但是如果鄭立本看出問題的話,那這件元青花可能就是真有問題了。
鄭立本的臉色有點凝重,他對自己的感覺非常自信,這種感覺幾乎從來沒出過錯,他有七成的把握,手裡的元青花不對,再結合傅清揚給出的三萬元估價,這種把握甚至可以有九成。既然看出了不妥之處,鄭立本開始檢查瓷器的每一個地方,從造型到釉色,從畫工到胎質,每一個方面都檢查的很仔細。
很快,鄭立本就發現了問題,論真正的鑑賞能力,他比傅清揚要強的多了。首先,在胎質上發現了問題,雖然這件瓷器所用的胎土和元代使用的是相同的胎土,但是由於年代變化,地質狀況的演化,胎土是無法做到完全一致的,細微處還是能夠看出區別,只不過在燒製之後胎質上差別實在細微,不是真正對瓷器有所精研之人很難看出這種區別。
除了胎土的問題之外,鄭立本在畫工上也看出了區別。真正的元青花畫工極為精湛,是華美的藝術。眼前的這件青花瓷器雖然畫工同樣精湛,流暢美觀,看不出什麼瑕疵,但是仿製就是仿製,不可能真正做到無懈可擊。每一個時代的畫工都有其時代特徵,這是經過文化時代等諸多因素影響而造成的,是一種獨有的風格。元青花的畫工當然也有其時代特徵,這些特徵雖然也可以模仿,但是神髓卻極難模仿到一模一樣。
造假也有境界之分,有的造假者只追求形似,而不追求神似,這樣的東西往往經不起推敲,很容易被識破。還有一種比較高深的境界,那就是造假者本身有很深的藝術修養,能夠體會到某個時代的畫工的神髓,如此一來,描神塑形,做出來的東西就有神形兼備的效果。
眼前的青花瓷器畫工很流暢,很顯然是第二種境界,但鄭立本乃是藝術大師,本身就是制瓷高手,對元青花的畫法特點了解很深,他感覺眼前的青花瓷器雖然很傳神,但是神韻上和真正的元青花還是有些區別的,再加上幾個地方神韻有些滯澀,顯然不是真品。
看破了手中青花瓷器的真偽之後,鄭立本又敲了一下,逐漸確定了這件東西的來歷,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有些驚異地看了傅清揚一眼,對方年紀輕輕,在古玩鑑賞方面竟然有這等深厚的造詣,這簡直就是妖孽般的天賦,讓他都有點嫉妒了。
鄭立本開啟鑑定書,在價格一欄裡給出五萬的價格,比傅清揚給出的價格高了兩萬,在他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