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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砸的。」
「什麼啊,明明是我石塊。」
有兩個起了爭執,其他人還在彎腰撿石頭泥巴,帶頭的胖墩男孩,砸的最狠最快,嘴裡還罵咧咧的,「小野種,狗雜種,你爸就是撿破爛的,把你個沒人要的破爛撿回去。你外姓的,父不詳母不要,不知道哪裡賤人,趕緊滾出我們村。」
旁邊小孩,有話學話,嘴裡裡全是各種村裡吵架問候的祖宗難聽話。
周方圓放下籃子就開始跑,大步一跨,一米多的小溝,跳了過去,對面小孩嘩啦一聲全都開始跑。
胖墩跑的慢,周方圓一伸手扯住他的衣服,順勢把人按在地上,根本不等胖墩反應過來,拳頭攥緊對著胖臉就是一通打。
周方圓小臉緊繃,嘴巴緊緊抿著,狠狠的扯著胖墩的頭髮,手打疼了,地上隨便摸索一把乾土泥巴塊,對著胖墩嗷嗷叫喚的嘴巴塞進去。
胖墩咬牙切齒,還是被糊了一臉土,眼睛都睜不開了,嗚嗚啊啊開始哭。
其他人跑的遠遠地停下,聽到胖墩悽慘的哭聲,有人扯嗓子開始喊,「小壞種你有本事別跑,徐猛的媽過來了,她能弄死你。」
「對,弄死你。」
周方圓抬頭,距離大老遠就聽到喊破音的咒罵聲,那龐然大物的身板像個快300近的肥豬。
「嗚嗚嗚嗚嗚,啊嗚嗚,狗雜種,有本事你等我媽過來,湊死你」胖墩還在地上掙扎著,眯著眼張著大嘴哭的嗷嗷的,眼淚把臉上的乾土混濕,邋遢的親媽都不一定認出來。
周方圓起身,不等胖墩反應,抬腿又是一腳踹,「下次,我就用羊糞塞滿你的嘴。」
胖墩眼看親媽來了,底氣來了,「我下次還砸你,壞種,賤皮子。」
周方圓冷哼一聲,「我等著。」
說完,不等胖墩的媽跑來,又跳過小河溝,從另一邊走了。
邊走邊回頭,叫喧的咒罵和胖墩的嘴裡話一模一樣,甚至更加變本加厲。
周方圓低頭把籃子裡豬耳朵草壓了壓,剛才掉出來不少,對身後罵她的話無動於衷。任誰懂事起,整天聽到這些還會有反應?起碼換個詞,還新鮮些。
走遠,拍拍身上的灰,攏攏頭髮,額頭側面碰了下,倒吸一口涼氣。再摸摸,似乎有個鼓包。
「王八龜孫子」虧了。
挎著籃子從南邊路口回村,村子中央,隔著村路有兩處魚塘,邊上種滿了柳樹,楊樹。魚塘邊鑲了很多方方正正的石頭塊,還單獨修了一條水泥臺階,夏天洗衣服,刷洗東西都方便。
這兩處魚塘一貫是小徐村人氣最旺的地方,前面沒有宅基地,光照很足,雖然才三月,誰家有個刷洗的東西,在這洗還是方便些。
而且人多,聊閒話的也多。
周方圓從南邊路上走來,就看到不遠處水塘邊的石頭上坐滿了人。壯年男人都去電灌站挖渠道去了。
剩下的都是年齡大的阿爺,阿奶,嬸子伯孃。
個個手裡拿著活計,織著毛衣毛褲,剪鞋樣子,納鞋的,手裡活沒慢,嘴巴更是沒閒著。
距離十來米,看著周方圓一個人過來,已經開始聊上了。
「二嫂子,圓丫頭身上的紅色毛衣和校服是你家給的?我看著那紅色毛衣還怪好的,怎麼捨得給人了。」說話的是用一塊薑黃頭巾裹頭的女人叫劉桂琴,四十多歲,面板黢黑,一張嘴說話,嘴巴里一口黃黑爛牙。
被稱為二嫂子的人叫李艷梅,是這群人裡穿著最板正的,手裡織著藍色毛衣,頭也沒抬的說道:「就是看著樣子好,前胸口還有幾個破洞呢,過年火星字落上的。小香穿了好多年,毛線都僵硬了,還有校服,上初中都有新的,舊的太小家裡也沒有人穿。」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