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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呆唸了幾次,明明就是好字,看來討厭一個人,就是討厭他的一切。
他又再問,&ldo;那將軍是叫什麼?&rdo;
李軍醫瞧他沒了往日的銳氣,願意與他說幾句,&ldo;將軍乃北邊楊府的三公子,楊青蒼。楊府本就是生意人。原來也是在江南一帶,與你家是世交。若不是這樣,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rdo;
還以為這個將軍對他有點意思,原來是世交,才對他這樣照顧。可這一日來,不曾見到楊青蒼來看他呢。
&ldo;換好藥了,你這傷勢,少則臥床躺三月,多則半年。&rdo;李軍醫出去讓張嬸進來照看他。
這軍中幾乎都是男子,只有張嬸能照看他,也就是個金貴的命,要是旁的什麼人家,死都不會有人看一眼,戰場上天天死人,運屍都運不過來,誰還有心思去救人。
孟小呆當然不會明白這個道理,他閉著眼睛,一睡便又是一日。
接下來的幾日,他發高燒,看著李軍醫拿著刀子,割他胸前的爛掉的肉,虛弱問了句,&rdo;李軍醫,你這個到燒過了嗎?&ldo;
&ldo;燒它作甚,別說話,影響老夫!&rdo;
孟小呆慌忙道:&ldo;那麼多細菌,你不燒怎麼殺死,用酒精消毒啊!&rdo;
要死就死,為什麼那麼痛苦。
&ldo;什麼細菌?好好,如你願。不過那酒精是什麼?&rdo;李軍醫問。
孟小呆有氣無力道:&ldo;我糊塗了,這裡怎麼會有酒精,有最烈的酒嗎?倒在刀上,燒起來吧。&rdo;
&ldo;麻煩!去給他找。富家人就是多事,老夫給將軍割時,將軍可是一聲不吭!&rdo;李軍醫越發瞧不起他。
孟小呆不在意,&ldo;老軍醫,我可不可以再求你一件事,有麻醉劑嗎?不對……這裡怎麼會有麻醉劑,有曼陀羅花嗎?就是麻沸散。&rdo;
軍中條件這邊苛刻,即便是有,也是十分珍貴的。
&ldo;沒有。&rdo;李軍醫眉梢微翹,果斷地說。
看他神情,孟小呆知道,他有的。只是不願浪費在他身上,於是便道:&ldo;那再求您一件事,將我打暈可否?&rdo;
話語剛落,人已暈過去,他的身體太過虛弱了。
張嬸疼惜道:&ldo;李軍醫,他能活嗎?&rdo;
李軍醫搖頭道:&ldo;肉爛的太多,高燒不退。看他的造化,挺過今晚便能活。這事千萬不要和將軍說,明日他就要帶兵出去!&rdo;
張嬸道:&ldo;我自然知道,可憐這個小公子。&rdo;
幾日相處下來,她發覺,這個傳言真不是真實。這小公子性子溫和,極好說話。能自己動手做的事,絕不假手於人。洗掉那臉上的粉,年紀不過十六七,這樣的孩子能惡貫滿盈到何種地步呢。
&ldo;可憐?我們這裡天天死人,那個不可憐。他這種人死一百次都不可憐!若不是他,將軍豈會受那麼重的傷。學了什麼妖魔鬼怪的東西,灑了滿地的豆,摔了馬兒,讓我們吃了敗仗!&rdo;李軍醫冷冷說著,甩著袖子,便出去。
門外的那些將士,都是與李軍醫這樣的想法,孟小呆死不足惜。
他暈暈迷迷,聽得有人笑,有人歡呼。就算是在這裡,同樣無一人憐惜他半分啊,那就活得好一點,活的對得起自己吧。
不知過去多久,孟小呆眼角流下淚來。
時逢夏日,他卻冷的雙唇發紫,張嬸讓李軍醫來看看,&ldo;真的不行了嗎?&rdo;
&ldo;哼,死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