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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說出了一個準確的數字,好像是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千美眼睛一亮,很自然地問起胡文珠的個人生活,你跟那個廣東人,後來有沒有再生個孩子?
胡文珠又笑。她一笑千美就知道這個話題有意思了,千美就追著問,有沒有生,有沒有?
胡文珠終於止住笑說,生什麼呀?我跟老黃時已經四十多了。
千美說,怎麼不能生?你沒看電視上報導的,有人六十歲還生產呢。
胡文珠說,我跟他生?生個屁。
千美從胡文珠的臉色變化中再次敏銳地發現了什麼,她說,怎麼啦,我看那個老黃人不錯的。你們雖說是半路夫妻,生個孩子也是天經地義的。
胡文珠說,還不錯呢,他就不能算人。胡文珠明顯不願將話題停留在那個老黃身上。我跟老黃早散了。胡文珠突然附在千美耳邊,壓低聲音,我找了個臺灣的老頭。她說著又撲哧一笑,聲音忍不住又提高了,年紀大一點,可是人是真好,我圖什麼?圖個人好,有吃有穿就行了!
又結婚了?千美吃驚地張大嘴,她用眼睛瞟了瞟松滿,她想看看松滿聽見胡文珠的話有什麼反應,可是松滿倚在床上打起了瞌睡。千美又看了眼眉君,眉君的反應竟然是淡淡一笑,她問胡文珠,是臺灣老兵吧?胡文珠說,以前是當兵,不過陳先生後來一直做塑膠生意,生意不大,有兩間工廠‐‐咳,我才不管他的生意呢,有吃有穿就行了。
談到老兵工廠什麼的千美有點插不上嘴,千美眨巴著眼睛,突然想起胡文珠年輕時候美麗活潑的樣子,站在糖果店的櫃檯裡,也是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人說話,什麼話都跟人說,說什麼都會引她發笑。千美想這個女人也奇怪,風風雨雨的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個傻脾氣。千美看見胡文珠從提包裡拿出一個塑膠袋,袋子裡裝了一捧新鮮的荔枝,胡文珠說,這麼點東西,拿不出手,你嘗個鮮吧。說著她就剝了一顆荔枝,送到千美的嘴邊。
千美第一次品嘗到了那種南方水果特有的清甜的滋味。千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的目光開始躲避對方。千美說,文珠,你好脾氣,你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啊。胡文珠又笑,說,什麼大人小人的,你在說什麼呢,胡文珠咯咯笑了幾聲,笑聲很突兀地嚥下去了,她的眼神顯示出她也想起了某件往事,胡文珠手裡抓著荔枝的核兒,沉默了一會兒,她揮揮手,嗨,別提那件事情了,現在想想有什麼呀,誰稀罕入那個團?
是我不好。千美說,你把我當朋友看,才把你們家的那些事情告訴我,出身不好不代表你思想就不好,我不該把你的秘密匯報上去的。
好了,別提這事了。胡文珠說,現在說這些覺得怪好笑的。
我記得我答應你不把這事情說出去的,我答應的,可我還是寫了匯報。千美嘆了口氣說,如果我不是團小組長,說不定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什麼秘密呀。胡文珠仍然笑著,不就是姨太太生的嗎,現在你出去說,我是姨太太生的,人家不僅不會看不起你,還會更加敬重你,知道嗎,那說明你們家以前是大戶,是有錢人!
千美也撲哧一下笑了,她說,文珠,你這個人就是心胸寬,要不你也不會這麼年輕,氣色這麼好。不像我,我這人勞碌命,責任心還特別強,也不知道為什麼,天生是眼裡容不得沙子,事事認真,結果是害了自己,你看我老成什麼樣了?還得了一身的病!這回進了醫院,鬧不好就走不出去了。
我的身體也不好,老是頭疼。胡文珠說,還有失眠,夜裡整夜睡不好。
你那是富貴病,閒出來的病。千美的嘴邊掠過一絲譏諷的微笑,她說,你跟我不一樣,我是勞碌命,你天生是當太大的命。
千美這時候閉上了眼睛,也許是說話太多疲倦了,也許只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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