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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想到以前那些事情。
其實就是說,不想再見到他。
他是唯一連線陸茗眉的現在和過去的人。
夏天還未結束,時經緯已渾身寒涼,如墮冰淵。
像希臘神話裡的俄狄浦斯,苦苦尋找殺父娶母的惡人,發現一切冤孽的根源,竟在自身。
現在成冰跟他說,陸茗眉申請調換工作地點—時經緯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只是直覺裡覺得事有蹊蹺。
他垂頭窩在沙發上,臭久後站起身來,雙手搭住沙發旁的小黑板—那是他平素用來寫提綱或分析什麼事件發展流程用的,陷入沉思之中。
沙發上席思永和成冰對視一眼,成冰頗疑惑地問,〃剛才不是是挺傷心的嗎,這麼快就恢復了?〃席思永聳聳肩,攤手笑道:〃可能他自我修復的靈力值比較高吧!你說他怎麼把自己混成這副樣子?〃成冰抿著嘴偷笑,壓低聲音說:〃惡有惡報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哈哈!〃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厚道?〃〃席思永假模假樣地說,〃這不傷口上撒鹽嗎,啊?〃然則二人賣力揶揄搞氣氛的話也沒能吸引時經緯的注意力。
他一味浸在陸茗眉這不合常理的行為裡,百思不得其解。
陸茗眉不是說再也不想見到他麼?他現在老老實實的不再出現在她面前,她又何必調換工作單位?
時經緯拿起沙發旁小圓桌上的座機話筒,成冰見他打電話,瞬移到原來時經緯坐的位置,和席思永窩到一起。時經緯填上她挪出來的空位,撥電話到陸茗眉原來工作的支行,找行長詢問陸茗眉的去處。行長一聽是時經緯的聲音,顯得頗為為難,時經緯微楞片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猶豫問道:〃茗眉她…¨不想讓我知道?〃行長訕笑兩聲也不答話,時經緯更覺詫異,為什麼陸茗眉竟要刻意避開他? ;他將話筒遞給成冰,成冰接過來和行長一頓客套,左右不過是這個月可能有筆存款撥過來,數額幾何之類。於是這性質頓時從時經緯打聽陸茗眉的下落變成了成冰這位VIP客戶詢問自己的專屬理財經理的去向。掛上電話後成冰笑道:〃崇明縣。〃她轉頭朝席思永問,〃程松坡後來是不是在祟明島訂了一套三層的小別墅?〃席思永點點頭,又問時經緯:〃你要過去?我們開車送你吧。〃時經緯半天沒吭聲,面色很是頹唐,在客廳裡轉悠了好幾圈,最後搖搖頭,〃何必強人所難呢?〃她既要躲開他獨自去療傷,他又何必窮追不捨?
話雖如此說,等送走席思永和成冰,時經緯左思右想,仍是放不下心來,開車徑直去找一個人。
陸茗眉的父親。
從法律上的角度,如今唯一和陸茗眉有聯絡的人,只有她父親了。
時經緯和陸父見過幾次,最早是在笙館,母上大人和明愛華張羅的那次對親家活動;最後一次是明愛華的喪禮。陸父和明愛華離婚後,從原來的國企辭職出來單幹,如今手上也有幾處店,做進出口貿易。時經緯事先電話聯絡了陸父,他不曉得陸父對陸茗眉和程松坡的事知道多少,只說如今明愛華不在,陸父是陸茗眉的唯一長輩,按理他應該多多拜會之類。
陸父對時經緯的造訪倒是很歡迎。時經緯一來,他就細問時經緯的口味,打發家裡小保姆去買菜,時經緯婉拒數次,看陸父不像是純口頭的客套,便也應承下來。
聊不過三句,時經緯便聽出來,陸父對陸茗眉的近況所知尚不及他。而陸父之所以這麼殷勤,也是因為明愛華己經不在,於情於理,他都該好好關心一下這個女兒的歸宿。明愛華的葬禮上他見時經緯和陸茗眉之間言談不多,尚能解釋為陸茗眉心情不好;但明愛華頭七時,只有陸茗眉來找他去燒〃天梯〃,事情便顯得有些不妙了。陸父先前也聽明愛華兒次誇讚時經緯,他想以明愛華眼光之高,能如此看重時經緯,必是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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