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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就在唐菲的&ldo;坦白&rdo;聲中開始給她鬆綁,她的&ldo;坦白&rdo;使他不再打她擰她,他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要操她的慾望。他拽住她一條胳膊,一邊拉她往床邊走一邊脫自己的褲子,一邊急不可待地問她後來呢後來呢。她被他扒光了衣服,赤裸著自己繼續胡說八道,她說俞廠長就把她摟在懷裡摸她,後來就把她按倒在辦公桌上……小崔已經開始在唐菲身上激烈地動作起來,他仍然不罷休地追問著俞大聲採用的方式和行事的時間。他是如此渴望聽到唐菲的&ldo;細說&rdo;,這&ldo;細說&rdo;彷彿讓他格外亢奮格外過癮,還讓他意外地體驗了角色轉換的新奇,此時此刻身子下邊他進入的這個女人不是他的老婆,而是一個放蕩的可以任男人玩弄的婊子;而他也不是她的丈夫,他小崔就是俞廠長俞大聲,俞大聲能做的他都能做。他做著,伴隨著唐菲的&ldo;細說&rdo;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強刺激和大快意。他弄不清他這是在討伐俞廠長還是在和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偷情,他只是需要這樣,非常需要這樣。這時的唐菲竟也在侮辱和糟蹋自己的言詞中領受到了小崔前所未有的力量,花樣和赤裸裸的性慾。好,她想。好死了!她覺得。她真正的性的快樂就是在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景況下初次被她的丈夫激發了出來,他使她在皮肉疼痛之後又領受了他的糟蹋,他把她糟蹋得要死要活的好,這是唐菲從來也不知道的好,她寧願用一千次毒打換取一次男人給她的這種要死要活的好。
這便成了他們同床之前的序幕:唐菲必須給小崔講述她和別的男人的性事。她從中學,從白鞋隊長、舞蹈演員一直說到進工廠。更多的時候她是瞎編,她瞎編的事情的發生地點也由遠及近,最後她編到了家中的床上。她對小崔說她經常趁小崔醉得不省人事時把男人領進家來,那些男人啊就在醉倒的小崔身邊幹她……她說小崔你覺得怎麼樣啊唐菲太招人了是不是啊。小崔眼裡冒著火,一躍就上了她的身,就像在與那些男人一比高低,就像被他快要弄爛的這個女人身邊此時也正睡著一個窩窩囊囊的醉不醒的丈夫,這丈夫決不是他小崔,他小崔不是唐菲的丈夫。給唐非作丈夫是大艱難了,小崔走投無路。
這樣的婚姻註定不能長久的,這兩個人越是鬼哭狼嚎地好得一塌胡塗,彼此心裡就越發明白末日快要到了。終於有一天他們不再鬼哭狼嚎不再急風暴雨,他們之間出現了少有的風和日麗,因為小崔終於在外邊有了女人。是他的徒弟,一個叫二玲的。
有了二玲,小崔就不再逼著唐菲講&ldo;故事&rdo;了,他已經變成唐菲故事裡的那些男主角了,和老婆之外的女人約會,終於使他那長久緊縮的、悶得要死的心安生了一些,平穩了一些。他不覺得對不起唐菲,只是覺得可以原諒她了。
離婚是唐菲首先提出來的。那天她給他買了一瓶&ldo;一畝泉&rdo;,兩隻兔耳朵和一小截驢灌腸,她和他對著臉喝酒。她開門見山地說,二玲是個規矩人家的清清白白的孩子,小崔你可不能對不起人家。小崔知道唐菲知道了一切,臉&ldo;騰&rdo;地紅了,他說你想怎麼樣,你也配說我?唐菲說小崔你別著急啊,我是不配說你,我就配告訴你一句話。小崔說什麼話?唐菲說咱們離了吧,二玲才是你該娶的人。
小崔沒想到唐菲這麼說話,唐菲正好替他說了他難以開口的話。她保全了他的面子,也保全了當初割破食指滴答著血要娶她的完整形象。他有些不好意思,便猛喝一口酒,像是借酒沖刷這心中暗含的不光明。他說唐菲,我本來沒這麼想,可是……唐菲舉起酒盅打斷他說,人這一輩子,其實是有很多&ldo;本來&rdo;的,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