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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錫尚來到人體假模前，手指捻了捻那件半成品婚紗，又看了幾眼旁邊的幾個不同尺寸大小的畫板上的畫。&ldo;你設計的？&rdo;

她不置可否。&ldo;跟你說過呀，你不信，可惜那些獲獎證明不知丟哪兒了，照片在手機裡，不過現在沉在荊江底了，都怪你。&rdo;

&ldo;不是給你買新手機了嗎？&rdo;葉錫尚這回是真信了，看不出這大大咧咧的女人竟有這麼一雙巧手。

顧淮南撅嘴，順手拿起鉛筆在畫板上補了幾筆，小聲嘀咕。&ldo;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用錢買回來的。&rdo;

那支手機她用了很多年，是陳南承送的生日禮物，裡面存有太多兩人的回憶。和他分手後顧淮南幾乎把所有和他有關係的東西都扔掉了，只剩下它。最應該丟掉的東西，現在終於沒有了，因為葉錫尚。

顧淮南歪頭凝視右前方的男人，他側臉乾淨的線條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純粹，溫暖。葉錫尚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頭看她。

顧淮南不閃不躲直直的看入他眼底，越看越覺得自己落入一汪深潭。&ldo;你有煙嗎？&rdo;說完又自顧自的搖頭。&ldo;算了，你又不抽菸，問了也白問。&rdo;

葉錫尚從寫字檯最下層抽屜拿出一盒煙和火機遞給她。顧淮南驚訝，聽他說：&ldo;薛辰落下的。&rdo;

顧淮南走到視窗，把窗戶整個拉開，溫柔的風吹進來，撫著她的臉和發。手攏著火兒點燃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在唇邊即刻被吹得煙消雲散。

這不是葉錫尚第一次看她抽菸，只是那個時候他們還不是夫妻，她只是他救的一個比流浪狗好不到哪兒去的女孩子，就連眼神都和流浪狗無異：黯淡，死寂，隨遇而安。

&ldo;我似乎都沒問過你，當初為什麼願意娶我？覺得我可憐？&rdo;顧淮南上身前傾，手肘撐著窗臺，掌心託著下巴側頭望著他。

葉錫尚背倚寫字檯，雙臂環在胸前。&ldo;不排除有這個原因。&rdo;

&ldo;那其他原因呢？&rdo;憑良心講，以他的條件找女人太容易，顧淮南總覺得他應該娶一個感情清白的好女人結婚生子，而不是她。

他不回答，顧淮南也沒所謂。&ldo;萬一你以後再救了誰家的姑娘，要死要活嫁給你怎麼辦？收了當妾？&rdo;

&ldo;不會，我已經有你了。&rdo;

她本是一句隨意的調侃，葉錫尚卻回答的鏗鏘有力，正經如宣誓。顧淮南垂下眼眸緩緩吐出一口白霧，又一陣兒風撲面而來，吹得婚紗料子和畫紙刷拉刷拉的響，同時捲起她心上的沉積已久的灰。

&ldo;葉帥，我想談戀愛了。&rdo;她重新抬起眼，笑吟吟的模樣。&ldo;你追我吧。&rdo;

葉錫尚皺眉。&ldo;我們已經是夫妻了。&rdo;

&ldo;可我們一天戀愛都沒談過。&rdo;顧淮南瞪他，這男人也太不解風情了。&ldo;結婚和戀愛是兩回事，何況我們的婚姻根本就是有名無實啊。&rdo;

他剛動了下嘴唇，立即被顧淮南打斷。&ldo;別誤會，我是指感情上的有名無實，不是那個事兒。現在我想談戀愛，想讓人疼，讓人寵，讓人捧在手心裡，你不滿足我，又不讓我找別人，想憋死我啊？&rdo;

顧淮南一定不知道自己耍小脾氣的時候特別可愛，特別有生氣。

葉錫尚嘴角微微的翹起來，可她沒看見，繼續炮語連珠的數落他。&ldo;你不是說過不會委屈我嗎？不是我想幹什麼都答應我嗎？堂堂一個上校說話不算數對的起你肩上那些星星嗎？&rdo;

葉錫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