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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紅衣……
他苦笑著搖搖頭,覺得心底的這種執拗真可怕‐‐方才出城時這一路,他竟一直在看兩旁簇擁著的百姓,竭力地想把每一個人都看清楚,就為找一找裡面有沒有她。
結果卻是沒有。他原以為經了祁川這一遭事,她知道了他的擔心後,二人的關係多少會有緩和,也許她會多在意他那麼一點兒。
看來完全不管用呢……
她還是連來送一送他都不肯,城裡那麼多與他並無交集的人都來了,她仍舊連臉都未露。
真是個心思堅定的姑娘。
席臨川噙笑嘖嘖嘴,拿起水囊飲了口水,放回去時,目光停在腰間劍穗上。
暗紅的劍穗間露出幾縷褐色,再往上看,是那個墨綠的圓形,是她在上元時作為&ldo;還禮&rdo;買給他的荷包。
這荷包他起先隨身帶了幾日,後來怕用久了破損太快,就掛在了劍架上‐‐劍架正好在他書房中正對案桌的位置,抬眼就能看見。
不過,他卻並無帶它來出征的意思。席臨川蹙了蹙眉,低頭看了一看,原是恰好掛在了劍鏜上,應是他取劍時無意中連它一起挑了起來。
只好帶著了。
席臨川低笑一聲,將荷包摘下來收進懷中,確信不會掉出來後,才又繼續專心馭馬前行。
雖是兩國交戰,但相比之下,赫契的氣氛比大夏要陰沉多了。
連年的交戰之後,許多人家都已沒了男人。聽聞又起了戰事,女人連忙帶著孩子搬家,往糙原更深處的地方逃去。
避難的人群中多少有了些抱怨聲,人們壓聲細語著,往日的傲氣被消磨了許多,皆道王廷騙了他們。
王廷說能取勝,卻從未有過;王廷說漢人軟弱,也並非如此……
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馳過糙原,至一小坡上停住,馭馬之人狠一勒馬,馬兒低嘶著停住。
抬眸眺望,大夏的軍隊正壓過來,黑壓壓的一片,旌旗在獵獵疾風中飄揚著。
馬上的人靜靜看著,須臾,探手撫一撫鬃毛,一揚馬鞭,轉身疾馳而下。
很快,便從那山坡上消失了。
一個時辰之後,糙原上天幕全黑。
一頂頂軍帳中燃亮燈火,將帳篷自內而外映成暖黃。似乎已全軍安眠,實則帳中之人皆衣冠齊整。
席臨川將肩頭的白練纏得更緊了些,禁軍都尉府&ldo;送&rdo;給他的傷還未好,不過敵軍才不會等他傷好。
&ldo;將軍。&rdo;餘衡入帳抱拳,&ldo;準備好了。&rdo;
席臨川略一頷首:&ldo;有多遠?&rdo;
&ldo;三十里。&rdo;餘衡答道。
他想了想,又問:&ldo;若繞覃河呢?&rdo;
&ldo;……&rdo;餘衡稍愣片刻,遂又答說,&ldo;大約五十里。&rdo;
&ldo;繞覃河。&rdo;席臨川沉道,&ldo;只挑五千輕騎隨我走。&rdo;
&ldo;將軍?!&rdo;餘衡一愕,睇著他不解道,&ldo;那其他人……&rdo;
&ldo;原地待命!&rdo;
快馬踏過映在青糙上的寒涼月色,馬蹄一路前移,仿如一串鼓點選過糙原,沿著覃河河畔呼嘯而過,又向西一拐,直朝糙原深處而去。
再往前三十里,是赫契一員猛將扎黎部駐紮的地方。
扎黎算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