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4 頁)
殿裡靜了好一會兒。
席臨川正由太醫包紮著臂上傷口,側坐膝上,一腿直著一腿彎著。目光一掃二人,毫無規矩可言地道了一句:&ldo;大晚上的,還真傳她們來?&rdo;
&ldo;不然呢?&rdo;鄭啟怒道,&ldo;這事再不給你料理清楚了,你還不得鬧到何將軍府上去!&rdo;
紅衣與縷詞愕然一望,尚不知出了什麼事。
&ldo;哪有那麼嚴重?&rdo;席臨川無所謂地一笑,搖著頭滿是不屑。
皇帝手指在案上一叩。
只輕輕一響,眾人皆噤聲望去。
&ldo;朕繼位十八年,還沒見過誰敢在幾日之內讓朕叫進宣室殿來罵兩次的。&rdo;
皇帝沉然說著,那邊,席臨川好像被太醫觸動了傷口,&ldo;嘶‐‐&rdo;地抽了一口冷氣,而後回話說:&ldo;臣出生十八年,也是頭一回在幾日內被陛下叫進宣室殿來罵兩次。&rdo;
&ldo;……&rdo;皇帝眉頭一挑,&ldo;你想說什麼?&rdo;
&ldo;這不是說明事出有因嗎?&rdo;席臨川答道。不耐煩太醫慢條斯理地包紮步驟,眼見快收尾了,索性把白練奪過來自己收尾。站起來活動兩步,他一指還跪在門口的二人,&ldo;這兩個,臣府上的人。一個被何慶在臣眼皮底下欺負,一個在離臣府邸不遠的地方被人jian汙,臣還不能出來討個公道了?&rdo;
皇帝稍一頷首,未作置評,只問:&ldo;為什麼不報官?&rdo;
席臨川答說:&ldo;她們兩個在賤籍,不比何慶顯貴,欺了白欺。&rdo;
&ldo;所以你就當眾把何慶打成重傷?&rdo;
&ldo;才打成重傷那是禁軍來得快……&rdo;席臨川脫口而出,被鄭啟一喝:&ldo;臨川!&rdo;
&ldo;……&rdo;他咳嗽了一聲,正了正色,而後改口,&ldo;臣早說過律例裡太不把賤籍當人看。&rdo;
鄭啟又喝了一聲:&ldo;臨川!&rdo;
&ldo;……舅舅,您不能什麼都不讓我說。&rdo;席臨川蹙著眉頭看過去,一副比鄭啟還不高興的樣子。
紅衣靜靜聽著,心裡的滋味說不出來。一面覺得席臨川句句都對,一面又覺得這話和他從前的所作所為擱在一起想,實在……
滑稽!偽善!不可信!
&ldo;起來。&rdo;席臨川口吻隨意。
明顯只能是對她二人說的,紅衣未及多想就要起身,縷詞卻一個勁兒地在旁邊拽她。
鄭啟睇著席臨川,耐著性子:&ldo;陛下還沒發話呢。&rdo;
&ldo;又不是她們兩個的錯。&rdo;席臨川語氣閒閒,一抬手示意二人起身,而後轉向皇帝,平平穩穩地拜了下去,&ldo;但憑陛下發落。&rdo;
&ldo;好賴話你都說了,現在說但憑朕發落。&rdo;皇帝的口吻淡淡泊泊的,好像有點慍惱,也有點好笑的意味,&ldo;得了,去跟何慶賠個不是,這事到此為止。&rdo;
&ldo;諾。&rdo;席臨川一應,很快續言,&ldo;但臣若向何慶賠不是,何慶也得向縷詞賠不是。&rdo;
驟然一陣靜。
連紅衣都被席臨川這提要求的方式說得輕抽涼氣,偏席臨川頓了頓,又面不改色地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