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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汀渝一言不發。
他是清楚的,即使白霽溪與這別墅的主人失蹤一案有關,但警方仍是不可能找到白霽溪遺留的任何線索,畢竟在這世上,有一個瘋子護著她,這瘋子,又怎麼可能讓人抓住她把柄。
攥著電筒緊了緊,邵汀渝的手背青筋暴起。
可是心裡清楚是一回事,就算心知肚明,她在案發別墅留下痕跡是一則虛假訊息,他仍然是控制不住,借著夜深人靜,闖進來看看。
夜裡的氣溫比白天要低太多。
雖然冷,心底的躁氣不減反增。
盯緊了眼前的人,邵汀渝微微舔了舔後槽牙,電筒是金屬質的,沉甸甸,若是砸人頭骨,威力比普通的酒瓶子要來的狠重。
正考慮要不要動手,遠處就傳來保安的叫喊,越來越近。
邵汀渝一怔,再看眼前的人,不緊不慢地拿出纖細的玻璃器皿,裡面裝著血水,未曾凝固。
然後,血一滴一滴,順著器皿細口落下去,落到地上,濺開紅色的小花。
這一瓶血,屬於邵氏車行那位製造了車禍,妄圖帶走阿霽的那打工仔的。
當不屬於被害者的血液出現在案發現場,它就會成為新的線索,不管線索成立與否,警方都會先扣押與這血液匹配的人。
邵汀渝又是重義氣的,寧可自己被警方扣留,替朋友擋下這無妄之災。
當器皿內不再剩一滴血,陸淮深拿出手帕,仔細包裹住它。
「這血,是我從你朋友的身上提取的,你從酒店救走了他,還帶走了阿霽的父母,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拿不到阿霽的戶口簿?」
這一晚,註定不平靜。
從始至終,邵汀渝只出聲過一回。
——「這棟別墅的主人,消失一案,是不是你乾的?」
這棟別墅的主人,消失一案,是不是你乾的?
回到陸家的公館時,陸淮深耳邊猶在迴圈著這句話,唇不覺微抿,忽然有點拿不準,阿霽會不會曾經也這樣想過他。
儘管,他未曾理會邵汀渝提出的質問,只在心裡答覆給她聽。
——不是。
阿霽接手這樁案子,從簡簡單單的離婚案驟然變作刑事案件,這背後,他查清楚了,是陸天敏出的手,要對阿霽不利。
於是,他索性先禍水東引,將邵汀渝擺到警方的面前,讓邵汀渝和這別墅主人失蹤一案,先掛上鉤。
狐狸正沉沉思慮著。
這一邊,睡熟的雲團兒做了一個夢。
夢裡,少年躺在病床上,好似著了風寒,時而會有咳嗽聲響起,她不願戴口罩,他就一直拿手捂著嘴,咳嗽的時候,也是側過身去背對她。
她伸手,想讓他轉過來,少年不肯,似乎還因為她不戴口罩而生了氣。
這一氣,持續到醫生來為他做全面檢查,檢查心率時,少年閉目,她支著下巴在床邊看他,小聲的叫:「淮淮。」叫了一聲,少年下頷微微繃緊,連帶著儀器螢幕上,原本平和的心率線忽然有了變化。
醫生發現了,笑了起來,她也就跟著發現了,不無驚奇,回過頭叫他:「淮淮。」
少年微蹙著眉。
然而那螢幕上,當她話音一落,他那心率線再次波動了一次。
她就蠢蠢欲動,枕住他胸口,呼吸滲入他衣料裡,想聽聽他的心跳。
聽了會兒,再抬頭,小狐狸臉紅了許多,那垂著的眼睫顫了顫,卻始終不肯服軟。
夢醒時,天光偏青。
煮好早餐,陸淮深一如既往去樓上喚她,進了臥室,卻見床上空空蕩蕩,他一頓,轉而去了浴室,再疾步去了書房。
「阿霽——」
氣息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