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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
馮泰原是勢成騎虎,又聽兄弟用黑話暗中警告,更是情虛。再一回顧,船上敵人已將飛劍放起,將謝潯新發的一道黃光敵住,兄弟又受了傷,越發害怕。無如敵人太已強做,上來笑嘻嘻望住自己,毫不理睬,不等說完,只一閃身,便把自己丟下不理,僅憑一雙空手,將馮氏三虎中最兇的一個打得順嘴流血,自己竟被幹在那裡。馬上少女頓轡旁觀,見敵人言動神情無不滑稽,笑得花枝亂顫。馮泰越想越覺難堪,再聽師徒二人這等問答,不由氣往上撞。暗忖:“是福不是禍。關中三虎多年盛名,已然死了一個,屍骨無存,便回去也沒臉見人。莫非一個小孩也打不過?謝潯如敗,全都難幹活命,不如殺他一個,夠本再說。”正要上前,嶽雯已答得一聲:“弟子遵命,莫叫凌姑姑笑我無用,殺個毛賊,也要師父幫忙。”說罷,不等馮泰發動,先就縱將過來。
三虎雖都兇橫淫惡,內中大虎馮泰比較粗豪,並還稍顧臉面。一見嶽雯空手趕來,雖恨不能一刀劈死,先行解恨,終覺對方年紀太輕,又是空手,厲聲怒喝:“小畜生不拿傢伙,難道想和大大爺動拳腳麼?”嶽雯從容笑道:“無知瞎眼狗賊,既然對敵,強存弱亡。莫非遇見山中豺狼,還教它先拔了牙,再等砍頭不成?管什拳腳刀槍,如有本領,只管施為,小爺兵刃暗器全身都是,隨時可用,說這廢活做什?”馮泰也是該死。因見嶽雯穿著一身熟羅衫褲,腰間懸著一個錦囊,大才兩三寸,微有幾處凸起,並不像有什暗器在內。雙手空著,右手袖口雖然微挽,因是單衣,月光之下也看不出藏有兵刃。聞言雖然大怒,仍然遲疑,二次怒罵:“小狗少發狂言,既有兵刃暗器,何不先行取出?雖是你自己找死,免人說我以大凌小。否則,用手也行。”話未說完,嶽雯冷笑道:“狗強盜,我師父規矩,對敵時照例讓人一步。要我先取兵器,這是你說的,做了怨鬼,不能怪我。”隨喊:“師父,這狗強盜找死,要徒兒先動手呢。”白谷逸回頭喝道:“想打就打,誰來管你?”
馮泰早就怒火上攻,聞言剛把手中厚背雁翎刀一擺,還想喝罵幾句,再行砍下。猛聽鏘的一聲,敵人手揚處,兩點寒星已由袖口飛出,迎面射來。倉促之中,還未及看清是何兵刃,因其寒光耀目,來勢特快,覺出厲害。百忙中只覺敵人兵器二龍吐須也似,彷彿甚細。意欲閃身一刀,憑著刀沉力猛,將其斬斷,或是磕飛。不料刀架上去,錚錚兩聲,竟被裹住。這才看出敵人的奇怪兵器:前段形如兩根三尺來長,細才如指,上有密鱗倒刺的怪蛇,蛇頭亮若銀電,寒光射目,後梢藏在袖口以內,先前競未看出。長蛇出洞,來勢絕快,並且逢硬即轉,手中鋼刀竟被纏緊。雖覺厲害,不是尋常,仍妄以為對方是個幼童,決敵不住自己的猛力。又因敵人兵刃後段深藏袖內,心料必是純鋼精製,中有機簧,綁在手腕之上,一發即出。只不知先前隔著一層單衣怎看不出。一見纏緊,自恃力大,忙往回奪,想把敵人手腕就勢扯斷,誰知上了大當。他這裡剛一用勁,敵人先似力氣大弱,隨同往前帶走了好幾步。馮泰還自暗喜,忙用刀一絞,就勢朝前扎去,誰知用力雖大,那兩條蛇形短鞭仍纏刀上,並未絞動,對方神力竟在自己之上。心方一驚,眼前寒光亂閃,乘著他二次情急奪刀這勢,那雙頭蛇形短鞭忽然自行解開,一上一下,迎面點到,來勢比前更快,又是驟出不意。如若用刀前砍,敵人就被殺死,自己也是不保,落個兩敗俱傷。當時手忙腳亂,忙即往後縱退時,敵人左手一揚,又是三點寒光連珠打到。連忙橫刀去擋,緩得一緩,噗哧兩聲,一條人影已撲到面前,胸前先被蛇頭上兩點寒星透胸而入。那三粒連珠鐵蓮子打得更巧:一粒把右手掌骨打斷,負痛丟刀;另兩粒一中左眼,一中山根。都是同時打進,頭上兩粒並還深嵌入腦,便是鐵人也難活命,馮泰當時慘死。
馮康先聽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