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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和阿香在醉花樓沒耽擱多長時間，不過路上來回費了好些功夫，並加吃東西的時間，這會兒到了軍營已是快到了子時。如意這會兒都回來了，梳洗罷了在床上坐著與其他人說話，點著燭火等她們倆回來再睡覺。

瞧著姜黎和阿香進帳篷，一身男裝，先還愣了一下，而後認出來了便道：&ldo;這個樣子，去哪裡快活了？&rdo;

阿香走路走得口渴，進屋就找茶吃，回如意的話，&ldo;去逛窯子了，看蘇煙絡。&rdo;

&ldo;蘇煙絡？&rdo;如意來的時候蘇煙絡早都走了，她並不認識。因那旁邊的人又接話，說：&ldo;以前我們一塊兒的，到了京城後沈將軍開恩放人，她就往城裡館子裡去了。&rdo;說罷了又看向阿香，&ldo;怎麼樣，她過得好不好？&rdo;

阿香吃了幾口茶，又倒了些端給姜黎，&ldo;沈將軍不稀罕她，別的男人可都好她這口，能差麼？只要是個能賺錢的，老鴇兒都會捧著的。&rdo;這也是回來路上姜黎跟她說的，蘇煙絡在醉花樓可是最橫的主兒。大約以前就是這樣在青樓呆慣了，所以之前到了西北軍營就是那般招人討厭的做派，全不拿別人當回事。

聽說她過得好，人也就沒什麼感嘆的，這又開啟了話匣子，說起以前的事情，並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北雁兒那些回家的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們是那時被擄的民女，回到家應該不成問題，但嫁人怕就是大問題了。鄉裡鄉外的都知道是被打仗的擄走的，那必然不再是個全身，只怕沒人願意娶。

阿香累得緊，有心說閒話，卻更要忙著梳洗。她不摻合那些話，只去碰一下如意，央求她，&ldo;好妹妹，搭把手弄些水來，我和你阿離姐姐洗洗。&rdo;

如意是個好差使的，本來和阿香姜黎她們關係就不差，今兒又得了姜黎的幫助，自然二話不說就掀了薄毯兒和阿香打水去。姜黎也一併去了，三人搭著手弄些水來梳洗。這會兒她們也不要伙房裡燒的熱水，只每日拿些大桶小盆接些乾淨的水，白日裡放在日頭下曬熱，晚上就能用。

抬水的時候，阿香就問她：&ldo;怎麼樣，你家二爺今天給你長臉了麼？&rdo;

&ldo;嗯。&rdo;如意使勁點頭，&ldo;弄得我現在這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就擱那想啊，要是真的，那多好！&rdo;

姜黎抬手敲她的腦袋一下，&ldo;你想得美！&rdo;

如意這就嘻嘻笑了，然後看向姜黎，&ldo;今兒在馬車上，二爺跟我說了，以後叫我就跟著阿離姐姐你，伺候你就是了。家裡的月錢照拿，還讓太太以為我在軍營裡服侍得他。還說，若我伺候你伺候得好，他每月再貼補我些。這就不必管太太那頭了，以後就是你的人了。&rdo;

姜黎愣了愣，&ldo;我可不敢要你服侍，我身份還比不上你呢，要折壽。&rdo;

如意可不管，&ldo;太太把我給了二爺了，我只聽二爺的，他讓我伺候誰我就伺候誰。到帳裡把門一放，什麼身份不身份的，大夥兒還不都跟姐妹一樣。我以後就幫你搭把手做事，其他也沒什麼。&rdo;

&ldo;好呢。&rdo;姜黎沒出聲，阿香倒是說話了，&ldo;本來就沒多少事，還推來推去的，讓你跟著就跟著吧。我們阿離也不是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了，叫你討了大便宜。那貼補可就別去沈將軍那要了，有良心的，吃得下那錢麼？&rdo;

如意還是笑，&ldo;我不去要就是，二爺要是給，我就拿著。&rdo;

這些話如意打算明兒再說的，這會兒一股腦兒地說了，也就自覺地開始真伺候起姜黎來了。打好了水，非要服侍她洗澡。原這也是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