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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頁(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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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阿香也已經管不了太多的東西,事實也是許多人都知道了姜黎懷有身孕幾乎要臨盆的事情,自打那日大夫上過門後,這事兒就不是什麼秘密了。阿香找好了穩婆燒好了大鍋的開水,和如意陪著姜黎,等著孩子降世的那一刻。

陣痛密集到疼完一次緊接一次的時候,姜黎已然再忍不住。那麼多日日夜夜的辛苦,所有的痛楚難過,都在被難以忍受的疼痛牽引出來。她躺在床上,疼得滿頭是汗,死抓著阿香的手,眼睛哭得血紅,情緒一點點崩潰。

眼淚從血紅的眼角往下落,她咬著牙忍痛,還要對阿香說:&ldo;阿香,我會不會跟韋姐姐一樣。如果我死了,我是不是能見到沈翼。他會在等著我嗎?如果我找不到他,我該往哪裡去?&rdo;

&ldo;阿香,如果我沒挺過去,幫我照顧我的孩子。是我的錯,我不該執意要生下他。&rdo;

&ldo;阿香,沈翼沒有死,他一定在哪裡等著我去找他。&rdo;

&ldo;阿香,我要去找沈翼。&rdo;

阿香哭成了一個淚人,比她一個生孩子的人還要痛苦百倍。她聽著姜黎之後一直唸叨&ldo;我要去找沈翼&rdo;&ldo;孩子,娘對不起你&rdo;兩句話,只覺心臟幾乎皺縮跳停,也只能抓著她的手跟她說:&ldo;阿離,不要怕,有我在,會順順利利的。&rdo;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最痛苦的事情,稍有差池可能就是兩命選一命。從鬼門關走一圈,能不能回來都沒人說得準。而姜黎在這痛苦的時刻,心裡還受著其他各種煎熬,所以整個人都是最無助崩潰的。在情緒崩潰到極點的時候,她開始自怨,說:&ldo;阿香,怪我,當時如果不是我執意要與他分開,他也不會去西北。是我不夠堅定,沒和他站在一起,是我把他擋在門外,把他推了出去。&rdo;

阿香聽著她說這話只覺心裡絞痛,當時沈翼在公主府外等著的身影還會浮現在她眼前。最後那一晚,是她勸走了沈翼。如果說有錯,她們誰都脫不開幹係。她握著姜黎的手,在這時候只能寬慰她,&ldo;不怪你,阿離,不怪你。&rdo;

可姜黎覺得就是怪自己,在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想的都是沈翼的死。自從知道這件事後,她就沒有提過,現在卻是句句不離。一直到陣痛疼得宮口全開,在穩婆接生的時候,她已經折騰到沒有力氣再說話,剩下的一些力氣,便全部用在配合穩婆使力生孩子上。穩婆也安慰她,說:&ldo;孩子胎位證,好生,殿下別怕。&rdo;

到這會兒,姜黎哪裡還能感覺到怕,已是疼得什麼都不知道。她只覺得宮縮越來越厲害,能感受到孩子迫切地要離開她的身子。因什麼都再也想不了,只一次次深呼吸使力,一面又咬牙忍著疼痛。而後很順利,在孩子真正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刻,她渾身的負累好像一瞬間都消失了。她眼角還有眼淚,卻在這一瞬間沒有了任何想哭的欲-望。在無盡的眼淚和汗水裡,彷彿完成了一次重生。

孩子的哭聲在房裡響起來,打破悲傷沉痛的氣氛。穩婆抱著包在襁褓裡的孩子送到她旁邊,小聲說:&ldo;殿下,是男孩兒。&rdo;

姜黎看著躺在自己旁邊的小人兒,那小人兒哭了幾聲不哭了,只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她。旁邊阿香和如意見了這個小生命,也沒有了之前的傷痛心情,都過來看孩子。如意看一氣,跟姜黎說:&ldo;阿離姐姐,跟你一模一樣。&rdo;

姜黎伸出手來,摸摸孩子的小臉,忽翹起嘴角,&ldo;我也覺得很像。&rdo;

不管本來有多少悲觀的心思,在看到這張新生的小臉之後,都再也想不起來,只覺得之前所受的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因為這個孩子,姜黎灰暗的心裡有了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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