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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搖頭,&ldo;沈將軍是我什麼人?&rdo;
阿香被她問住了,蹙眉,&ldo;那還是要去他帳裡?&rdo;
&ldo;去吧。&rdo;姜黎倒是瞧不出有什麼異樣,話說得坦然,&ldo;我寧願伺候別人,也不想再見沈翼。來了這裡,總是是伺候人的,躲不過去。即便能躲一陣子,也躲不過一輩子。遲早都要走的這一步,早一點晚一點,也不差什麼。&rdo;
阿香原覺得這事於她艱難,抹不開面兒,心裡擱不下自己的脾性,然沒想到她說得這般輕鬆。她自己倒是緩了一陣,而後問她:&ldo;你當真這麼想?&rdo;
姜黎把手裡的線繞在指尖,打個結扣,&ldo;不這麼想還能怎麼想?&rdo;
阿香看她倒不是說得違心話,擱下手裡的東西拍了下手,&ldo;這就不為難了,你跟著我,我叫你少受些難處。&rdo;
姜黎看向她,忽也放開了道:&ldo;教教我也怎麼快活?&rdo;
阿香一本正經清清嗓子,往她面前湊湊,小聲道:&ldo;她們都說,李副將軍不行,那裡忒小!&rdo;
姜黎原還能當常話說道的,聽阿香這麼說,臉上驀地一紅,打了她手背一下,&ldo;呸!&rdo;
第7章 酒醉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數日不歇。
阿香和姜黎牽手去李副將軍的帳裡,踩過深厚的雪,身後出現成串腳印,腳下那咯咯吱吱聲兒在這暗色雪夜,清晰如在耳邊。姜黎心中忐忑,搓得阿香的手指幾乎掉了皮,但步子卻沒有回頭的意思。認命了,總要做命裡該做的事情。
阿香不時看她,頭巾裹掉大半張臉,聲音不甚清晰地說:&ldo;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你不願見沈將軍,我給你求去。但凡他言個聲兒,這營中沒人敢碰你。&rdo;
姜黎把腳從雪裡□□,耳旁是呼呼風嘯,&ldo;你不知道我和沈翼間的事情,原不該插手。你以為他拿我做什麼,能寵我護我?那是瞎奢望。我和他之間,比作仇人且算輕了。他巴不得看著我受這些呢,沒有管的道理。當時我自殺,不就是他要讓趙伯長侮辱我,你忘了不成?這會兒找他去,不是自討沒趣?再討來一頓羞辱,不如乾脆行了這事兒,倒也不算叫人逼著,臉上面上難看了。&rdo;
阿香聽著確實是這個道理,也說她不過,便道了句:&ldo;那……成吧,你看得開就成。我怕你委屈,回頭再做出那烈性的事。&rdo;
姜黎呼口氣,蒙著口鼻的頭巾邊緣冒出薄薄熱氣,&ldo;最委屈的都受過了,這就不算什麼了。&rdo;
阿香再無說的,經過數幾十個帳篷,和姜黎到了李副將軍帳前,她便揚了聲兒往裡傳話,&ldo;李將軍,阿香過來伺候您來啦。&rdo;
聽著裡頭的人應了聲,阿香便打了帳門帶姜黎進去。進去拿下頭巾,撣去一身的雪渣兒,再一道兒行了禮,小著步子掛著微笑到李副將軍旁邊去。長形案子,上頭擺了一壺酒,正在箸裡燙著,旁側幾個酒杯擺得隨意,並著兩盤下酒的乾果吃食。
阿香帶著姜黎一坐下,自伸了手去那箸裡的酒壺,倒上酒來,舔著笑道:&ldo;李將軍,我把阿離給您帶來了,您可歡喜?&rdo;
這李副將軍是個莽漢長相,生得五大三粗的,笑起來臉上肌肉橫起。他毫不避諱地盯著姜黎看,端了酒杯往嘴邊送,&ldo;十分歡喜。&rdo;
姜黎既來了,不掃這帳裡的興,端了酒杯與李副將軍同飲,喝下酒去,話卻不說什麼。她原是高貴的人,即便在這軍營裡蹉跎了兩個來月,也與其他女人不同。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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