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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裳,出帳便穩下了步子。依著這幾日對營地的瞭解,把臉半埋在衣衫間,擋著寒風去到營地西側的印霞河邊。她們每日都要拿了軍中所有的衣物鞋褥來洗,不管嚴寒還是酷暑。大約也就是雨雪天兒,能躲那麼幾日懶。
阿香和一眾營妓已經在河邊洗了幾件衣服,瞧著姜黎遠遠兒地過來,便沖她招手。姜黎與這些人不熟,並懷有排斥心理,仍瞧不出有願意親近的模樣。她只對阿香另眼相看些,到她那邊放下衣裳,提了木桶去打水。
阿香坐在小杌上,下手把搓了幾下的灰衫按進水裡,微偏頭看姜黎,&ldo;怎麼沒多呆些時候?將軍那裡,就沒有什麼要伺候的?&rdo;
&ldo;沒有。&rdo;姜黎簡單應聲,把只打了覆底小半桶水的木桶拎過來,清水倒進渙衣盆裡,又去打水。她幹不來這些粗活,但又不能不幹,因只得拿別人小半的量頭,慢慢磨罷了。
阿香看她艱難,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木桶,直打了滿,給她倒進了渙衣盆裡,又說:&ldo;你眼色放活些,幫著理理褥子掃掃灰塵,都是活兒。&rdo;
姜黎在渙衣盆邊坐下,伸手去拿地上的褥單,剛提拉起來,便瞧見了上頭染著一塊猩紅。她手指微怔,目光黯然。這是昨晚她被沈翼凌-辱時留下的,現在瞧起來,心裡還是刺刺地疼。曾經多麼重要的東西,說沒就沒了。而沒了後,她還是這般活著。
阿香不知道她走了神,把洗好的一件袍子放到旁邊的石頭上,繼續說:&ldo;趁著將軍沒膩,可得抓著這緊兒。等過兩日瞧也不願瞧你了,你想討好那也沒機會了。&rdo;
姜黎把手裡的褥子按進水裡,手指碰到冰冷的河水,渾身都跟著打過一陣激靈。手凍得生疼,本能地縮回來,卻無處取暖。她看著自己手指手背上的凍瘡,一陣鼻酸,說了句:&ldo;我不想巴結他,也巴結不來。&rdo;
阿香絮叨的毛病改不掉,仍又拿著許多道理跟她說。姜黎聽著的只有一半,她現時懊惱的只有手裡的衣衫褥單。灑了皂粉,還是要把手下到冷水裡。她之前踢過盆子,最後還是自己撿回來繼續洗。在這裡,沒人同情她心疼她,大家各是艱難度日。
手在冷水裡泡了一陣就沒了知覺,只是麻木地洗罷了。把衣裳一件件地洗乾淨,晾去竹竿支的架子上。而後有冷冷的陽光照在手背上,那凍瘡又開始癢起來。
軍營裡的衣裳要洗一個上午,姜黎洗的那些,只是別人零頭的幾件。臨近了晌午,又去伙房裡幫著擇菜洗菜。姜黎只跟著阿香,雖絮叨些,到底與她是說開了話的。旁人看她不像之前那般冰冷生分,也有與她說話,她不過隨意搭兩句,並不多說。
阿香便拍她的肩,拉扯她與大夥兒熟悉,說:&ldo;都是姐妹兒,別生分。往後你靠我我靠你,靠不到別人去。雖是不同地界來的,來之前的身份也不一樣,但到了這,那都是一樣的。&rdo;
這道理說多了,姜黎也就慢慢認下了。她們確實都是一樣的,幹一樣的粗活累活,伺候一樣的粗莽漢子,吃一樣的野菜乾糧。她看這些人風霜滿布的臉,忽而心底生出一種異樣的感受,是往前從來也沒有過的。她知道,這是一種悲憫,是知曉了世事艱難與辛酸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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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後,身為營妓的她們,仍是閒不下來的。或到帳裡清掃打理,或為這些軍爺縫製衣衫鞋襪,或荒山野嶺裡撿拾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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