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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有些要放棄了，伸出手來又打算往水裡按。指尖按進去一半，那刺骨的寒冷便躥遍了全身。她忽而彈立起來，有些生惱道：&ldo;什麼尊嚴面子，通通都不要了，我給你們求去。&rdo;說罷雙手在身上擦了擦，便跑了去。

阿香一眾人未及反應，已見她跑出了十步。身影遠遠去了，阿香把手從盆裡拿出來，放到腋下焐了焐，&ldo;要是真能求來，倒好了。&rdo;

&ldo;希望吧。&rdo;餘下的人三三兩兩應，那眼裡盡數裝著期待。

而姜黎一路小跑到營地，略帶些喘息便直去了沈翼的帳篷那。他的帳篷好找，在正中間那座待客見人的大帳篷旁邊，是住人帳篷中最大的一座。她到帳門外便生了遲疑，在外頭跺了一陣腳，然後發現四下無人，想著大約沈翼也不在，就打了帳門伸頭往裡瞧了瞧。

還沒瞧個仔細呢，忽叫人從外頭拽了肩膀，一把拎了出來，叱問聲也在耳邊，&ldo;什麼人？&rdo;

姜黎被一個拉拽後趔趄了幾步，立定身子的時候看到面前的人是秦都尉。他一身甲衣，身後站著兩排巡邏的人。見著姜黎，他蹙了一下眉，&ldo;怎麼是你？&rdo;

姜黎不想跟他說話，抬手在嘴邊呵了兩口熱氣取暖，眼睛仍往四處看去。想了想，大約這會兒人都去操練了，營裡暫時空了下來。

秦泰看她不說話，直接看也不看他，便有些氣惱。支開身後的人仍巡邏去，自己留下來雙手抱在胸前與姜黎對峙，問她：&ldo;前幾日才答應的我，離沈翼遠些。這才幾天，又找上門來，什麼居心？&rdo;

姜黎乜他一眼，還是不說話。她確實對這個秦都尉印象不好，拿權拿勢，什麼都想插一槓子，純屬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整個軍營，除了沈翼和他，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再說沈翼和他，沈翼到底沒有端著一副噁心嘴臉在她面前拿地位啊。她以前也是有地位的，這會兒自然討厭秦泰這個樣子。端起來的架子，那能是真的？她一眼就瞧得出來，狗仗人勢罷了。

秦泰瞧她這個樣子，便越發生氣，惱起來就恨鐵不成鋼道：&ldo;沈翼怎麼就瞧上你，瞎了眼了瞎了眼了。你看看你自己！你不是大小姐了！你是西北軍的營妓！你要有個奴才該有的樣子！明白麼？！照這麼看，以前你得多招人恨啊！&rdo;

姜黎聽得煩了，還是不看他，只小聲說一句：&ldo;閉嘴！&rdo;

秦泰被她叱得一愣，這語氣聲口，可比他自如多了。他又要開了口說話，姜黎這回看了他，截住他的話道：&ldo;你別再廢話了，聽著呱噪。什麼事該你管什麼事不該你管，你自己不明白？我和沈翼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我該不該要不要離他遠遠兒的，那是我的事。他對我是喜歡是厭惡是怨恨，那是他的事。哪一樁哪一件兒，和你有關？除非我說的是真的，你喜歡他。&rdo;

&ldo;你……&rdo;秦泰惱著臉色又要開口，姜黎偏不讓他說，繼續道：&ldo;除非你現下就把我打死了，或者能拿我怎麼著，不然就閉嘴。你再聒噪，我日日來帳裡找沈翼。讓你瞧著難受，拿頭撞牆去。&rdo;

&ldo;要不是沈翼不讓我……我……&rdo;秦泰氣得拍了一下自己腰上的刀鞘，瞪眼盯著姜黎，把嘴閉上了。

他不走，姜黎也不攆他走。她只不看他，在帳外耐心等著沈翼回來。河邊的女人們還在熬著，大約也都盼望她能帶個好訊息回去。這樣站著等了約莫兩刻鐘的時間，沈翼領著兩個士兵回來了。與她目光相觸的時候，微愣了一下。

他走到近前，又看了一眼秦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