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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明,我啥也不害怕了!誰眼饞就讓他饞死!”
正往回走的馮成海忽地又轉回身來,牽著牛的天歡和拄著木杈的天喜也都瞪圓了眼睛。畢蓮仙毫不畏懼,繼續大聲喊道:“今兒當著各位長輩各位鄉黨的面,我把實話說了:我媽在世時,為了馮家的基業,想叫我把大虯招進門呢。正月初八在香泉鎮上,她專門給我倆買了一個同心玉鎖。這事,鎮上我二姨一家人都可作證。”
四嫂桃葉說:“就是的。那玉鎖我見來。刻著小龍跟蓮花。是我大媽專意叫刻的。”
人群裡一陣驚訝的慨嘆:有這樣的事!
蓮仙流著淚繼續說:“如今我媽不在了,只能由我做主。陳大虯是我孃兒倆的靠山。我孃兒倆就靠他過活了!我養馮天時的兒子,守馮天時的家業,可我的身子是我的,我願意跟他在一搭,誰都管不著!”
這是她向碧竹寨鄉親們發出的告白,也是向馮成海父子發出的抗議。
馮成海低下了頭。天歡天喜也牽了牛扛了木杈,灰灰溜溜地走進了他家的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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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白家院天歡暗挑唆 碧竹林蓮仙慘受辱(1)
民國二十五年,中伏時節。一連*天的大毒日頭,簡直像要把人的油全都烤乾似的。往日精神抖擻的梧桐、白楊、楸樹、榆樹,這會兒全都蔫頭搭腦地像是奄奄一息的病人。只有緊依著碧水潭的那一大片青蔥翠綠的竹林,還顯露著蓬蓬勃勃的生機。
天氣太熱了。熱得知了在樹上拼命地嘶叫,熱得狗見了香噴噴的肉骨頭都懶得起來張嘴去啃。熱急了的男人們紛紛跑到竹林旁邊的碧水潭裡,脫個精光在水裡撒一陣歡,品嚐著清波綠浪帶給他們的愜意與舒暢。女人們則只好端了一盆又一盆涼水,把自己關在房子裡一遍一遍地擦身子。
忽然來了一杆子隊伍,有整整一個營的兵力。據說這支隊伍是正牌國軍,到這兒來是圍堵一股*紅匪的。半月前得了訊息,說是有一股從東南方向來的“紅匪”,要路過這一帶,打算跟在陝北的另一股子“紅匪”會合。這些國軍的任務就是在這裡“守株待兔”設埋伏,等這幫“紅匪”鑽進“口袋”之後,在這裡把他們消滅。
國軍隊伍裡的人口音很雜,有湖北的,有河南的,也有陝西、四川、安徽的。有人說他們是打南邊追過來的,也有說是從東邊攆過來的。那紅軍到底是人是鬼是神是怪,是一律都穿紅衣服的,還是都把臉抹成了紅顏色,碧竹寨的很多人是糊里糊塗的。
“紅匪就是共產黨的隊伍。共產黨是啥東西你們知道嗎?就是一幫子吃人賊、大強盜!他們來了,共產!共妻!把財產夥起用,把老婆也夥起用,你用完了我用……”
關於共產黨和紅軍,碧竹寨常在外頭跑事見過世面的幾個男人還是聽說過一些事情的。比方說他們在有的村莊裡成立過農民協會,還主張打日本,甚至縣城裡的學生們把那貪贓受賄的教育局長押上游街,聽說也是共產黨的人領著乾的。但共產黨興起事以後的主張是不是國軍說的這樣,碧竹寨的男女老少則很少有人能說清楚。若說是把財產合到一塊大家用,多數人覺著還不算多壞的事,因為村裡到底還是窮人多些。但若說把老婆也合起來一起使用,恐怕除了馮天喜等幾個光棍漢以外,是沒有幾人願意的。
“那成了什麼樣子?不跟豬狗六畜一樣了麼?”
然而,畢竟耳聽總是虛,眼見方為實。那被稱作“紅匪”的隊伍究竟是否像這些“國軍”說的那樣可憎可怕,碧竹寨的人其實是心存疑問的。反倒是這些“國軍”的行動舉止,讓碧竹寨人感到很不是滋味。
碧竹寨近幾年雖說沒駐過隊伍,但畢蓮仙和陳大虯前幾年在香泉鎮二姨家卻見過東北張學良的隊伍。那些兵見了百姓還是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