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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吼聲如炮:儘管你有著和小白狗同樣的氣息,但也不能說明你就是小白狗的阿爸,不是,你絕對不是。小白狗的阿爸是我,絕對是我。我是大黑獒那日的丈夫,大黑獒那日是小白狗的阿媽,所以我就是小白狗的阿爸。
大黑獒那日也像岡日森格那樣吼叫著,意思好像是:“用不著你提醒,我知道,我知道。”接著便一躍而起。
譁然一聲響,眼看就要把虎牙戳向父親的白獅子嘎保森格突然改變了方向,側著身子翻倒在地上,連打了三個滾兒,四肢才牢牢踩住地面。緊接著翻倒在地的是岡日森格,它本來完全可以藉機猛撲過去,壓倒對方,一口咬斷那脆骨嶙峋的喉管。但是它沒有這樣做,在它看來那是趁火打劫,是鼠竊狼偷之輩的所為。它寧肯自己摔跤,寧肯失去打敗對手的機會也不能玷汙了好漢的名聲。它連打了四個滾兒才站穩在地,一邊防範著嘎保森格,一邊欣賞地注視著前面的大黑獒那日。
是大黑獒那日救了父親,也救了小白狗嘎嘎。當它突然出現在白獅子嘎保森格的利牙面前時,嘎保森格一下子慌了。嘎保森格認識對方,對方是西結古的領地狗,而且是一隻漂亮的母獒。遠古的祖先是不欺負母獒的,遠古的牧羊狗是格外尊敬領地狗的,就好比人類的地方武裝格外尊敬國防軍、警察部隊格外尊敬野戰軍一樣。遺傳的鋼鐵般頑固的意識使它狼狽不堪地放棄了進攻,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大黑獒那日衝著白獅子嘎保森格憤憤地叫著。它知道自己絕對不應該幫著岡日森格和對方打仗,無論是出於爭奪雌獒的原因,還是出於保護主人及其財產的原因,兩隻公獒之間的戰爭歷來都是單打獨鬥的。但大黑獒那日更知道衝刺而來的嘎保森格就是一把飛鳴的利劍,一旦虎牙觸及到父親,父親就完了,觸到脖子脖子斷,觸到胸脯胸脯穿。父親一完,小白狗嘎嘎也完了,嘎保森格會一口叼起來,轉身就跑。它作為一隻母獒是追不上的,岡日森格或許能追上,但追上了又能怎麼樣?嘎保森格的氣味和毛色跟小白狗完全一樣,除了自己和岡日森格,所有的藏獒所有的人都會認為嘎保森格就是小白狗嘎嘎的阿爸。
大黑獒那日不叫了,橫擋在父親面前,憂慮重重地望著岡日森格。岡日森格正在撲向白獅子嘎保森格。嘎保森格躲開了,心傲氣盛的它平生第一次在敵手的進攻面前採取了躲避的姿態。它望著父親懷裡的小白狗嘎嘎,用一種只有親生父親才會有的亮晶晶的聲音呼喚起來。小白狗嘎嘎聽到了,也看到了。它扭動著身子,用它這個年歲的小狗所具有的最大力氣掙扎著,試圖脫離父親的摟抱。它蹬著,拼命地蹬著,傷腿的疼痛提醒它想起了它悲慘而危險的遭遇,它流淚了,在雪狼面前,在極端孤獨中思念阿媽阿爸哥哥妹妹以及斯毛阿姨時沒有盡情發出的哭泣,這時候噴湧而出。
麥政委從父親身後站了起來,渾身抖抖地望著三隻大狗。父親指著白獅子嘎保森格說:“你看見了吧,這隻藏獒是來爭奪小白狗的。小白狗說不定就是它親生的。它們長得多像啊,都是獅子頭和大耳朵,都是三角眼和厚吊嘴,毛色也一樣,都是白雪,一根雜毛也沒有。”麥政委說:“那就給它,趕快給它。”父親說:“可是岡日森格和大黑獒那日一直都是把小白狗當作自己的孩子來對待的。我要是給了這隻藏獒,它們肯定不允許。”麥政委說:“那就硬給,別人的孩子怎麼能竊為己有呢,人不行,狗也不行。”父親說:“恐怕它們饒不了我。”麥政委看著在父親懷裡又是哭喊又是掙扎的小白狗嘎嘎說:“它認識自己的親人,你把它放在大狗中間,讓它自己選擇,無論它選擇誰,都跟你沒關係了。”父親想,這倒是個好辦法。如果小白狗爬向了它的親人,岡日森格和大黑獒那日總不至於怨恨小白狗吧。
父親走過去站在了岡日森格和白獅子嘎保森格的中間,一手緊摟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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