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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好看的——小騙子。
夏倦書心理腹誹,面上卻不顯,沖她道:「你回去吧,順便也告訴你師傅,不用來了,這琵琶我不會修的。」
「為何?」
自認剛剛的笑容已經足夠溫和友善,她收盡了戾氣,回答也足夠快速堅定,甚至還有一絲用色相討好的心思在,但他第二次依然拒絕掉,阮思歌實在想不通為什麼。
「我這人向來不愛做給人添堵的事情,你既不想彈琵琶,又缺個合理的理由,那我也欣然成為這個理由,這次就回吧,修琵琶的事情我不會接下的。」
說完,站起身走了,留給阮思歌一個背影。
油鹽不進到這個程度,阮思歌實在覺得沒什麼好爭取的,拎著東西也回了民宿,跟王瑞華告別後,直接打了個車去懷樹市高鐵站,坐上了回江禮市的高鐵。
到達江禮市已經是晚十點,天氣陰沉,刮著冷風,空氣又濕又冷,完全不同於延林鎮的乾燥酷寒,卻是入了骨的冷意。
婁曉蓉親自開車來接的她,隔了一週未見,那時的鬱氣早已消散,再看阮思歌沒什麼精神蒼白的臉,只剩心疼,「你說你這,瞞著家裡一聲不吭就去找那制琴師,可把我和你爸愁的,一把琵琶而已,修不好就修不好了,咱又不是買不到別的好琵琶了。」
「再說,葛師傅前些日子還說要你去她那拿琵琶,靳珧家裡估計也有不少好琵琶吧。」
靳珧是葛慧君第一個徒弟,也是她師兄,如今是江禮音樂學院的院長。
阮思歌想到靳珧前兩天還打電話要她過去挑一把順手的琵琶,母親卻在私下裡覬覦人家手裡的琵琶,臉頓時冷下來,「那是師兄自己花大價錢買來的,跟我們沒半點關係,師傅的也是,都是侯薪海大師退休前專門給她製作的,我怎麼能奪人所愛。」
葛慧君嘴唇動了動,半晌才道:「你生什麼氣嘛?我不想著他們是大師手裡的琵琶肯定好,我們自己找人做,說不定碰到騙子,琵琶沒撈到,到時候還平白花了冤枉錢。」
阮思歌沒再接話,默默把琵琶放到後備箱裡,坐到了後座,正式回歸正常狀態,拿出手機開始整理接下來的安排。
國樂團在年前還有一場演出,她請了兩個月的病假,最遲下週一也要過去排練。
師麗姿跟虞希明結婚兩年,她前些天剛確定懷了兩個月的身孕,想等她回江禮市後一起慶祝,約了下週六。
婁曉蓉剛剛惹了她不開心,此時看她一言不發地玩著手機,心裡又不安起來,打從那琵琶壞掉,她這心就沒放下去過,「你這回可不能想不開了啊,這一趟肯定很累,回家休息幾天,家裡給你預約了心理醫生,我跟你爸也想通了,我倆沒什麼本事,你也懂事了,這些年跟著葛師傅也去過不少地方演出學習,見識肯定超過我倆,所以咱們就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到時候咱有什麼問題就告訴心理醫生,咱們給它治好攻克掉。」
回答她的只有一路的沉默和愈加昏沉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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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早的江禮文化館內,還未到排練時間,眾人正三三倆倆坐在椅子上聊天,聲音低又輕,但在安靜的場館內卻格外清晰傳到了每一個人耳中,「誒,你們說阮思歌今天會來排練嗎?職業素養也太低了,這馬上下週就要表演了,她一次排練都沒來過。」
「說不好,葛團長肯定跟她說過了吧,不能這周還不來吧?」
另一女聲也猶豫。
許是積怨已久,女生的聲音尖利了起來,「拜託,那是她師傅,入團這麼久了,你見過葛慧君說過她一句重話?!」
話音剛落,大門突然被推開——阮思歌抱著琵琶走了進來。
女生立馬噤了聲,場館內也頓時安靜下來,面面相覷,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