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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為什麼不服?”
“你縱然天資過人心思細膩,視人看事都比旁人清透一等,凡事不為則以做必超群絕倫。可你身世坎坷,所識所見都是人惡一面,行事也是擅用權謀陰鷙之術,蒼生不在你心,為君你實在無包容宇內的襟抱,此點你不及紫歌。”
万俟錦濃看著紫歌不覺慧心微笑,似乎認了兄長的話。他看著悠然自飲的紫歌含著幾分戲謔道:“今生我是事事不及你了。你可有心做皇帝?”
“皇帝?!”紫歌聽了鳳眸一閃,杯子一推不屑道:“什麼好位子?還是留給你兄弟鬩牆吧。”
說完我們五人竟都不由哈哈笑起來,兩兄弟更是不約而同地道:“是啊,什麼好位子?”
我心裡也泛出一句,若沒有那個位子這些人該活得多暢快,多灑脫。好好的人怎麼被一個位子纏住了自己,生生把心血都榨乾榨冷了。
錦濃笑罷又道:“六哥,你在說說老九,他若為君如何?”
“錦愁?”錦洹低聲念著思慮著不覺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一笑道:“六爺,事無不可對人言,難道還怕鳳梧了什麼忌恨嗎?”
錦洹微醺的臉上神色一振道:“雖然錦愁年紀尚幼小,可如父皇封他為王時說的,他的性情是我們幾兄弟中最隱忍堅韌的,又聰穎過人,心地淳厚,若平順一生福澤定是最深,定不負鳳梧你深情相待。他若為君定有父皇之風,體恤百姓,寬待臣僚,是最好的守成之君。只是今逢亂世,他還年幼性情未定,不管如何希望他不要積恨過深,反誤了自己。還有就是……鳳梧你……”
万俟錦洹說到此處凝住我的眼眸欲言又止。
“六爺,您要說什麼?”我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對心地良善的錦愁他有什麼難言之處。
錦洹眸光一變再變後,最後還是道:“沒,沒什麼。鳳梧,錦愁如今這個樣子就拜託給你了。”
他說到這裡連万俟錦濃也眼含希望的看著我,我在那濃濃的兄弟情意中用力點了點頭。
錦濃擱下這個話頭,對兄長道:“六哥,如此說來我們皆不能為坐那個位子,那你自己又有何優劣為這一國之君呢?”
錦洹一笑,“老七你莫急,下面我就說我什麼堪此重任。咱們兄弟幾人中,我材質實屬中庸,聰慧不及你和錦愁,韜略不及長兄。可正因如此,我有自知之明,從不剛愎自用做事堅韌為賢是舉。而且我無你的坎坷身世,喜弄權術結黨之弊,又不似長兄長於順境難受挫折,二十多年我一面看著我娘如何玩弄陰謀,一面聽著紫晏師傅的聖人之道,行事向來坦蕩正道不宣權謀並行,我認為為君者當如此。而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我朝第一弊端。”
他前面的話一路說來,万俟錦濃不時點點頭,有時又蹙蹙眉,到了這裡不由打斷道:“什麼弊端?”
“奢靡安逸,不思振興,重文輕武。”
“不錯,不錯。”万俟錦濃贊同地把錦洹的酒杯再次斟滿,然後道:“可依我看你也不能當此重任。”
“說說看。”
“你生性猶豫,遇事常在情理間左右為難,當今時世即便不是魏周舉兵侵犯,我朝也到了傾頹邊緣。正如重病之人須下猛藥,清除固疾。這猶如引清泉入汙渠,不大力滌盪,汙穢不去。六哥,重情重義,這須鐵腕才能行之事,你做起來定然想左右逢源眾人滿意,事事掣肘,最後恐怕收效甚微,只能改作盼文武百姓領會你的微言大義,自行循序漸進了。”
聽了錦濃這番話,錦洹也不覺點頭,算是認下了弟弟對自己評價。可還是不服道:“你說重病猛藥,可這副藥若你下,第一苦得恐怕也不是別人,是自己。論奢靡取樂安享雅趣,普天下誰能出你七絕王之左?”
“誒,安享雅趣四字我受了不愧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