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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相望的歲月;想到我們天上人間卻共看煙花的兩心相知,十年點點滴滴的囚徒生活竟都成了他留給我最珍貴的記憶。
可一想到日後他再來這裡只有物是人非的天心居,我的眼淚再次忍不住流了下來。展開隨身的手帕,我輕輕提筆,只想留給他今生最後一絲溫暖。
昨宵裡,恁和衣睡。
今宵裡,又恁和衣睡。
小聚歸來,初更過,醺醺醉。
中夜後,何事還驚起。霜天冷,風細細。
觸疏窗,閃閃燈搖曳。
空床展轉重追想,雲雨夢,任欹枕難繼。
寸心萬緒,咫尺千里。
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憐意。
未有相憐計。
寫罷,我將手帕工整地疊好壓在絲繩下,如十年前輕輕開啟天心居般輕輕將門關好,被打擾了十年的天心居似乎再次被時光凝結,永遠停駐在了我和烈山韜相望相知的歲月。
烈山諾給我們安排的回程路徑和當年我們被擄來魏周時相差無幾,不同的是當年我們是作為俘虜,作車行船隻為能跟上魏周大軍的速度,而這次是作為魏周皇帝親封的王爺,在加上是奉旨成行,所以隨侍護衛和車輛都是按王爺爵位安排的,裝飾華麗不說,乘坐起來也算寬敞舒適。
烈山諾奉命護送我們出京城到汝陽,餘下的路程由李清一直把我們送到樂朝舊都長沙。大概是石頭在烈山韜面前苦苦哀求過,他一直送出京城仍不肯回去,經烈山諾和侍從們再三催促在我懷裡又紮了好一會兒,直到我答應他,等他年滿十二歲就可以來長沙看我們才被侍衛們拉開扶上了馬。
我不忍再看石頭滿是淚珠兒的臉,心一狠便鑽進了車內,連車簾也放下了,可耳朵裡他哽咽不絕地哭聲卻揮之不去,無奈我只好用手捂住自己耳朵,最後錦愁見我難過拉下我的手用他自己的手幫我擋住了那刺痛人心的聲音。
〃有刺客,有刺客,保護王爺和皇子……〃
儘管錦愁捂著我的耳朵,但車外侍衛的叫聲還是清清楚楚傳進了我腦中,因為上次出宮避痘有過一次遇刺的經歷,我擔心石頭和烈山諾的安危,按住錦愁只囑咐了一句別出來,自己便鑽出了車。
掃視四周我並未發現刺客的身影,只有一支黑翎羽箭深深嵌入地面,阻住了我們前行的道路。但一干護送的侍衛已如臨大敵將我們的兩輛車子圍在中間,烈山諾也將石頭護在了自己身後橫刀看向不遠處山坡上的一人一騎。侍衛們剛要彎弓搭箭向那人進攻,立即被烈山諾揮手止住,他轉頭看向我。
我抬眼看想山坡上黑衣黑馬的蕭索身影,立即轉回了身,可卻遲遲不忍再進車裡。
翠縷跳下車到了我面前,眼淚掛在腮邊道:〃姐姐,你就真這麼狠心,狠心離開他,離開石頭嗎?你可知道我們這一去,可就再也回不來了……〃翠縷說道最後已然開始抽泣,最後被烈山諾使了個眼色讓李清拉到了一邊。
烈山諾圈馬站定在我面前,臉色極差地道:〃你只要點一下頭我們就回去。不要你說什麼,只要你點下頭,那些狗屁奏摺你不要管!〃說到最後,烈山諾的口氣幾乎是在哀求我。
我抬眼看著他,仰仰頭努力不讓眼淚流出眼眶道:〃諾,你轉告他,十年如夢,讓他把我忘了吧。〃說罷我撩簾正欲再次進車,就覺耳邊風聲一緊,一支黑翎羽箭掠過我耳邊的碎髮嵌入了車框。
當所有人都驚愕地望向山坡上的人時,我卻看著箭身上綁著的那半段絲繩掉下了眼淚,解下絲繩我把它緊到不能再緊地按在胸口。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手呢?如果留有一絲希望真能讓他好過些,也許我該給他吧!背對他,我抓著絲繩的手向他揮了揮,直聽到一聲駿馬嘶鳴才再次進入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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