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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施鈞洋對他笑得曖昧,不太清醒的祁川坐下來按了按額角,會錯了意。
&ldo;殷染。&rdo;他朝前喊了聲,&ldo;傘拿走,我不要。&rdo;
殷染正在悶頭趕家長會上的發言稿,她有些焦慮地揪著自己的辮子發梢,聽到祁川喊他後好一會兒才回過頭,&ldo;啊?什麼傘?&rdo;
祁川朝面前桌子上的東西揚了揚下巴,換來了殷染一臉莫名其妙,&ldo;不是我放的啊。&rdo;說起這個她就委屈,&ldo;上學期我送你的傘你不是丟給施鈞洋了嗎,我才不要再便宜他……&rdo;
&ldo;嘿!&rdo;聞言施鈞洋就來勁了,&ldo;給我怎麼啦!?&rdo;
&ldo;神經病啊,跟你說話了嗎!&rdo;
&ldo;嘻嘻,婊砸,發言稿寫廢了多少份啦?&rdo;
&ldo;……&rdo;
周圍一圈人都見怪不怪了,祁川還是難免被他倆吵得太陽穴都跳著疼,他從未如此感謝過準時打響的上課鈴。待任課老師翻看教案,教室逐漸安靜下來,祁川問施鈞洋,&ldo;傘你的?&rdo;
施鈞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饒有興趣地歪頭看著他。
&ldo;你再想想,還有可能是誰送來的?&rdo;
語文課自帶的催眠效果已經使祁川的大腦停轉,他默了一會兒便放棄思考,把傘往邊上推了推,手撐著下巴會周公去了。
有的老師不管他,有的老師兩年如一日地找他麻煩,祁川斷斷續續地睡了一上午,總算熬到了午休--午休已經成為了他一天中最喜歡的時刻。他擁有一個安逸的小世界得以安睡,哪怕那只是個狹小的器材室。
不過誰也不會想到,狹小的屋子裡除了悠悠吹來的冷氣,他身邊還總是陪著一個小啞巴。
連續好幾天的午休他們都在這裡碰了面,祁川睡覺,郗白看書,趙海偶爾會出現。之前放晴的時候,郗白還和趙海一起把積灰的體操墊拖到外面拍了拍,曬曬太陽。這日祁川在校門口隨便吃了份手抓餅,睜著睏倦的眼晃到操場,又發現器材室煥然一新。原來是前一日放學郗白從班上拎來了掃除工具,特地將這裡打掃了一番。
趙海一個五大三粗的寡言男人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但是他的眼中分明盛著對郗白一切行為的默許和關照。男人被迷彩褲包裹住的健壯雙腿翹在桌上,他還是習慣穿軍靴,只不過鞋帶鬆鬆垮垮地垂著。郗白坐在他身邊捧著一盒蛋撻在吃,看到祁川走進來後,他快速抬手抹掉了自己嘴角上的餅皮碎屑。
不得不說,看郗白和趙海呆在一塊也很讓人覺得違和,趙海自帶著一股悍兵的威嚴,而郗白更像是隨時會被他這種人捏碎的小動物。在祁川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倆居然已經在無聲中變得熟悉。
郗白不怕趙海,他果然不是怕人,他畏懼的只是某類目光。
祁川的視線在郗白因為咀嚼食物而翕動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瞬,他打了聲招呼便走進隔間。郗白端著蛋撻盒跟了進來,不需要說話,他的眼中已經寫好了&ldo;你要不要吃&rdo;這樣的問句。
&ldo;不用。&rdo;祁川的聲音很輕,滿載著睏意。他往體操墊上一躺,喃喃道,&ldo;操,這賽季打完老子真不打了……&rdo;
雖然從未有見過他在另個世界中征伐的模樣,但是郗白完全能想像得出來那樣的畫面。他彷彿能看見祁川銳利的目光,敏捷的判斷,還有操控住全場的能力……哪怕隔日白天,網癮少年渾渾噩噩,攤睡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