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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謝謝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遲暮聽到耳後那聲低沉的感謝，或許是經過了一整天的勞累，他的聲音帶了些淡淡的倦意。

這或許是男人低沉失落的表達方式，他肯定很傷心，雪球對於他而言，顯然是十分重要的存在，現在，這個重要的存在突然之間就消失了，換做是她，她也許會嚎啕大哭一場、

宋遲暮抬起右手，手指微微捲曲，猶猶豫豫的在半空停了一會兒，這才輕輕的，在他的後背拍了拍，那樣子，就像是安慰一個傷心的孩子：

「乖，你別難過了，雪球一定會回來的。」

好像，主動哄他，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那低垂著眼眸的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言語呆愣了片刻，少卿，他才有些寬慰的揚了揚嘴角，這才放開她，彼此面對著面，以一個曖昧的姿勢站在一起，宋遲暮站直了身體也只到他的肩膀，她抬起頭，目光一點一點的往上挪去，最開始出現在視線裡的，自然是浴衣下格外精緻的鎖骨，在往上，就是那雙薄如櫻瓣的唇，那薄唇微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配合著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格外的……撩動人心。

宋遲暮看著那雙眼睛，微微的紅了臉，她，她竟然頭腦發熱的一個人跑到了男朋友家裡，這，這也太不矜持了吧？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宋遲暮聽到那個聲音問她：

「你這樣衣衫不整的跑過來，存著什麼壞心思？」

壞，壞心思，哪裡會有什麼壞心思，就是太擔心了才會匆匆的在睡裙面前套了件針織衫就出來了，他肯定是知道的，偏偏還故意這樣問她，宋遲暮微微紅了臉，搖了搖頭：「沒，沒有，我只是很擔心雪球。」

「不擔心我麼，嗯？」

他是存了壞心思要逗她的，那刻意壓低的聲線聽著格外的撓耳朵，宋遲暮抬起頭來，露出兩顆小虎牙朝他笑笑：「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呀，那麼大個人，難道還會迷路不成？」

迷路？對啊，她好像不知道他的缺點就是不認路，不然他為什麼非得天天開個導航鬧自己。

「遲遲，你說我為什麼要天天開導航。」

誒……宋遲暮驚訝的眨了眨眼睛，她好像從來沒有把這個問題深入的想下去，這麼說，不認路的是牧黎夜，而不是謝安辰。

「你是路痴？」宋遲暮一臉驚訝，得到牧黎夜目光裡的肯定，這麼說她突然想起那一晚在學校遇到他，明明是他和謝安辰先離開的書香巷，偏偏在宋清學校的小道上遇到他，現在看來，那時候是不是找不到教職工宿舍？也難怪牧黎夜沒搬家之前一直和謝安辰一起回家。

想到這些，宋遲暮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音。

「哈哈哈，你的路痴很嚴重麼？」宋遲暮一邊揉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看著她，腦補一下面前優雅貴氣的男人竟然是個不認路的路痴，要不要這麼逗。

牧黎夜看著面前的小姑娘笑的前仰後合的，抬手碰了碰她的鼻尖：「嚴重，所以，你得給我一個能牽著你手的機會，到你心裡的那條路，我很想去。」

到你心裡的哪條路，我很想去。

通往她心裡的那條路，會是他這輩子唯一記的無比清晰的路，他不可能忘記，也不會忘記。

※※※

那天以後，雪球一直沒有回來，像是消失一樣的，了無音訊。

牧黎夜在請了三天事假以後，終於還是回來酒店上班，蘇秦不知道雪球丟了的事情，見到牧黎夜獨自一人來上班，一臉好奇的問道：

「牧老師，雪球今天怎麼沒來啊？」

牧黎夜開啟抽屜的動作有所停頓，沉默了片刻，他從抽屜裡找出蘇秦的準備好的下個月值班表，看了看宋遲暮的休息日期，在其中的某一天上畫了個紅色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