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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沐淺煙……
罷了。
秦素鳶轉身,走向楊刃,說道:&ldo;帶路。&rdo;
她的身後,是已經走出花園的王瀚。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楊刃領著秦素鳶,一路都繃得和石頭似的,不發一語。
剛才王瀚那誅心的話,楊刃也聽見了,只在心裡腹誹王瀚,打心眼覺得看不起他。
楊刃不喜歡自尊心太強的人,尤其是這般的男人。他總覺得,真正神通廣大的人都是深藏不露、任人嬉笑評說的,正因神通廣大,才能以平和的心態看待世間的種種平凡和塵俗。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些半瓶子浪的,一個個的眼高於頂,自尊心強的不行。
而秦素鳶也沒心情說話,兩人沉默著,楊刃將秦素鳶領到了浴室。
尋常浴室因熱水蒸騰,整間屋子裡都瀰漫著熱氣,教人看不真切。
但沐淺煙的浴室裡卻清晰一片,隔著屏風,除了能看見一方模糊的剪影,聽見些聲音,便沒有哪裡像是浴室。
只因他是在用涼水沐浴。
&ldo;素鳶?&rdo;他聽見了秦素鳶進屋的聲音,那腳步聲,即便只聽過幾次,卻也弄不錯。
秦素鳶應一聲&ldo;六哥&rdo;,回手關門,走到屏風旁邊,問道:&ldo;喚我來,是所為何事?&rdo;
沐淺煙的語調帶著笑意,隔著屏風,還如細細的牛毛似的搔著秦素鳶的耳朵,&ldo;你看看右手邊是什麼?&rdo;
秦素鳶依言往右手邊看,一張六角小桌,上頭並排放著兩個纏絲瑪瑙玉盤,盤中盛放的,正是沐浴所用的豬苓和皂角。
只是,這皂角已經快被用完了,沒剩下多少。
&ldo;皂角怕是不夠用。&rdo;秦素鳶出聲。
&ldo;你先將豬苓拿過來,院子裡有些花,你可以摘了混進皂角裡,這樣不就夠了?嗯?&rdo;
&ldo;是。&rdo;秦素鳶依言,先捧了盛有豬苓的纏絲瑪瑙玉盤,繞過屏風。
入目的便是美人沐浴的畫面。
秦素鳶微有一頓,心中不免湧上點羞意,卻好在壓製得極快,進而不動聲色的走到沐淺煙身邊,推了個矮桌過來,放上了玉盤。
視線一掃,不經意掃到浴池裡漂浮著的幾塊厚冰,秦素鳶皺了皺眉。
這,該是有多冷?
&ldo;在看什麼?&rdo;沐淺煙忽然面對她,雙手交疊搭在浴池的漢白玉沿上,將下巴靠在上頭,仰頭看她。
他墨發沾濕,面帶水露,白皙的肌膚從額頭一直延伸到水下,竟是比女人還要細嫩似的,比之官窯燒出的貢瓷也不為過。
這般笑吟吟的看秦素鳶,眼底的漆光如漩渦。他的聲音輕柔,就像是在說著情人間的綿綿私語。
&ldo;本王這病,從六歲就患上了。小時候身子骨弱,怕熱的很,每天都覺得生不如死,大部分時間都要在冰水裡度過。尤其是夏季,有時候要直接躺在冰水裡睡一夜呢。&rdo;
秦素鳶靜靜聽著。
&ldo;後來年紀大些,身體好些了,便抱著冰塊出門。好不容易能出去,自是想多玩一陣,最後冰塊消融了,便硬是忍著滾熱的折磨,在外面又多瘋了兩個時辰,直到實在難以忍受了,才又回去冰水裡泡著。&rdo;
他輕笑,風輕雲淡,只如在講一個故事:&ldo;母妃和四哥為了我,都操碎了心,我原本也想著大不了這輩子就這麼認了,卻不料,四哥把你推薦來府上。&rdo;
沐淺煙眸中的光暈,濃稠如酒,看著秦素鳶,&ldo;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