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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賀言鬱,安棠的心情極速變壞,這幾天她沿著那晚回來的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扔下的紅繩。
說不定早就被做清潔的環保工人掃走了。
想到這,安棠的心被大手狠狠攥著,她開始急促呼吸,趁著手腳冰涼發麻的時候,趕緊從衣兜裡拿出撕了標籤的藥瓶,倒出幾粒白色藥片服下。
待情緒平復下來,她抱著精緻的盤子準備上樓,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傷人的話:「我現在不想給賀言鬱打電話,看到他就噁心。」
「小棠……」周嬸張了張嘴,眼角餘光瞥見已經回來,此刻站在門口的男人。
他的臉色很陰沉,渾身更是冷冰冰的,那雙深邃凜冽的桃花眼就這樣盯著安棠上樓的背影。
顯然她並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所以她剛剛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話。
很好。
賀言鬱抬腳走上樓,周嬸怕兩人又吵得不可開交,走上去替安棠說話:「先生,小棠剛剛不是那個意思,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也多擔待她一些。」
賀言鬱沒有說話,來到二樓最裡面的房間,擰開,走進去再關上。
安棠正在掛星星製成的風鈴,聽到背後傳來動靜,扭頭一看,竟是賀言鬱。
「你來做什麼?」她撇開視線,不去看賀言鬱那張臉,腦子清醒的時候,她分得清賀言鬱是賀言鬱,溫淮之是溫淮之,可即便如此,每當她凝望賀言鬱那張臉的時候,她還是控不住滿腔的愛意。
冷冰冰的語氣著實不太好,賀言鬱冷笑,現在這情況,搞得他倆的關係倒像反過來一樣。
說到底,還是他把她縱容得無法無天,失了分寸,才讓她沒有看清自己的身份。
賀言鬱走過去,拽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抬頭看自己。
幾天的沉默冷戰,讓他現在開始算總帳。
「看到我噁心?」賀言鬱冷笑,「你當初對我死纏爛打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我噁心?安棠,你這張嘴,可真會騙人!」
以前追著他死纏爛打,任憑他怎麼攆都攆不走,熾熱滾燙的愛意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是她的摯愛。
這才跟他在一起多久,就開始不耐煩厭倦了?
呵。
賀言鬱用指腹重重的摁了下安棠的嘴唇,略帶薄繭的碾磨,讓她覺得很疼。
「我騙你什麼了?如果不是你扔了我的紅繩,我會這麼生氣嗎?!」得虧安棠剛剛吃了控制情緒的藥片,這會才不至於失控。
賀言鬱看著那雙瑩瑩杏眸,瞳孔裡倒映著他的影子,他以前愛極了這雙眼睛,從她眼裡,他可以看到熾熱真摯的愛戀與依賴,可現在,他看到討厭痛恨噁心。
紅繩代表姻緣,是幸福的見證。
如果是一對紅繩,那就男戴左,女戴右。
賀言鬱的腦子裡又躥出這兩句話,他胸口燃燒著熊熊烈火,拽著安棠的手腕用力收緊,近乎咬牙切齒:「區區一根紅繩就值得你這樣?安棠,你該不會背著我還有其他野男人吧!」
聞言,安棠的瞳孔驟然緊縮,她不敢看賀言鬱這張臉,撇開眼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還是做賊心虛?」看她那副不敢直視自己的模樣,賀言鬱一步步逼近,把她逼到角落。
「我以前就說過,你的世界只能有我。」他擒住安棠的視線,手指勾起她的一縷頭髮纏著,修長的手指刮過她的側臉一直延至耳邊。
指尖涼涼的,讓安棠想起陰暗潮濕地界裡骯髒黏膩的毒蛇,吐著猩紅的信子準備將獵物徹底咬死。
賀言鬱的五指咻地埋入安棠的發間,指腹摩挲她的頭皮,迫使她仰頭望著自己。
只見他淡淡一笑,埋首在她耳邊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