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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開眼:「你現在這樣才讓我害怕。」
「棠棠。」賀言鬱走過去,小心翼翼又試探性的想伸手拉她,「你不要怕我,我……我是愛你的,我——」
話未說完,安棠已經甩開他的手。
她抬頭,視線猝不及防對上賀言鬱的,整個人頓時怔了怔。
安棠跟他相處了六年半,從未見過賀言鬱有一天會像這樣。男人眼眶微紅,眼尾勾著緋,不是極致歡愉帶來的,而是由他內心的情緒波動引起。
「棠棠,我真的愛你,你不要怕我。」
以前,賀言鬱從不說愛她,只把她當消遣解樂的玩意兒,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不愛她卻指望她能全心全意愛他,並不加掩飾的控制她。
現在他說愛她,安棠不信:「你根本就不愛我。」
見她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賀言鬱有些著急,他似乎迫切想證明自己,可他越是這樣,安棠發現他的眼尾越來越紅。
綺麗與脆弱交織出痴迷病態。
賀言鬱已經習慣用溫和的語氣跟她說話:「棠棠,我是愛你的,如果我不愛你,當初發生車禍的時候我也不會選擇救你。」
生死一線的時候,他幾乎是下意識做出反應,根本沒有去思考自己會不會因此喪命。
「棠棠,我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把我變成這樣,沒人教我該怎麼去愛一個人,你教教我好不好?」
他握著她的手,眼眶猩紅,那雙漂亮深邃的桃花眼本就深情專注,此刻朦上一層薄霧,更是看得人生出惻隱之心。
他這副樣子就像懵懂稚子,一路跌跌撞撞去摸索,撞了滿身傷痕,最後沒流一滴淚,因為更多的是迷茫無措。
安棠看著他,因為他的話,不由自主的想到溫窈婕以前跟她說的。
賀景忱一心只想要完美的繼承人,所以一直以來都對賀言鬱進行殘酷式的管教,可以說他變成今天這副模樣,賀景忱「功不可沒」。
當初賀言鬱不懂怎麼去表達,也不懂該怎麼去愛安棠,他只知道,那時她逐漸清醒,不再發病並開始漸漸疏離他的時候,他心裡很慌張。
他怕安棠不再像最初那樣對他有著熾熱的愛意,他開始瘋狂掌控她,偏執到極致,恨不得時刻把人綁在身邊。
他也不願看到她身邊有別的男性,他怕安棠移情別戀,怕她會把對他的愛意分給別人。
他不能接受,只能不斷控制她。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們的關係會越來越僵,明明他們在一起的頭兩年是很幸福的。
賀言鬱說了那麼多,最終只得到安棠的一聲嘆息:「你能不能別這樣……」
「棠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只要我們還在一起,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男人眼尾帶紅,溫和的說:「你不是對溫淮之念念不忘嗎?我可以繼續模仿他,我可以做他的替身,只要你留下,這一切我都可以視而不見。」
安棠是賀言鬱迄今為止得到的第一份溫暖,他曾從她身上享受到最熾熱的愛意,她用行動告訴他,原來他也是可以擁有別人的愛。
哪怕那些最後都是假的。
如今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人儼然成了賀言鬱,安棠見他這樣,心情不可謂不複雜。
但她還是勸道:「賀言鬱,就算你模仿得再像溫淮之又有什麼用?你還是你,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覺得你現在對我,只是產生了求而不得的執念,或許這並不是愛?我希望你能清醒過來。」
男人望著她,一滴淚掉了下來,他撇開視線,臉上溫和的笑已經徹底粉碎。
他問:「不管我為你付出再多,所以你還是想離開我,對嗎?」
賀言鬱這副清泠中夾雜著脆弱的樣子,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