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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娘，如今你可能安心地去了！&rdo;那嬤嬤涕淚縱橫地燒著紙錢，說不出的可憐。

阻止了想要呵斥的宦官，軒轅昕緩步上前，&ldo;你在祭祀何人？&rdo;

嬤嬤見了他服色，知是萬歲，便驚恐不已地告罪。

&ldo;你若如實道來，朕便恕你無罪。&rdo;

嬤嬤留意他神色，眼神先是迷茫，後又逐漸清明，似是拿定了主意，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ldo;老奴給陛下請安。&rdo;

軒轅昕擺擺手，又聽老嬤嬤扔下句話來，&ldo;難道陛下不記得老奴了麼？&rdo;

軒轅昕定定地看了她許久，逐漸有悠遠的記憶浮上心頭，&ldo;你是李嬤嬤？&rdo;

李嬤嬤叩首泣道：&ldo;陛下還能記得老奴，老奴就是立時死了也能甘心了。&rdo;

這李嬤嬤本是軒轅昕的辱母，他幼時一直在身邊伺候，只是後來要出宮與家人團聚才失了音訊，此時在這裡碰見，讓軒轅昕隱隱有種不安之感。

&ldo;下面老奴要說的這番話，本以為再不會見天日，想不到還有親口告知陛下的這日……&rdo;果不其然，李嬤嬤竹筒倒豆子般吐出個陳年往事。

有個陳姓的大家閨秀，其母為鄧氏的小姐，便在那年的採選中被當時的鄧皇后挑中。因她美貌賢淑，頗被先帝寵幸，沒過多久就被封為昭儀。後來，她又繼獨孤貴妃之後懷有身孕，一時風光無限。

可她畢竟是個冰雪聰明的才女，漸漸的，她開始察覺到不對，她那表姐鄧皇后對她這胎顯然過於關切，日日讓太醫來請平安脈不提，還時不時親自探看。聯想起朝局，她對自己將來的命運心中有數了。

&ldo;娘娘留給陛下的遺物，老奴都妥帖地收著，就等著有朝一日能交給陛下，看來是時候了。&rdo;李嬤嬤對著軒轅昕欣慰一笑。

軒轅昕本還有些疑惑，可當他看見刻有他生辰八字的金鎖，針線細密的衣物，開蒙的書本，還有一個端莊女子的小像時，便已信了八分。

當他得知李嬤嬤懸樑的死訊，那八分便成了十分。

&ldo;真真假假，最是難辨，何況這本就是真的。&rdo;下過一夜秋雨，趙詡與軒轅晦難得在園中賞雨，度過半日悠閒時光。

軒轅晦挑眉，&ldo;這嬤嬤是枳棘找到的？他既是軒轅昕的奶孃，為何願意相助？&rdo;

他二人正靠著亭子聽雨，軒轅晦近來越發沒有坐相，整個人都癱在趙詡身上。

趙詡自然求之不得，任憑他倚靠，時不時餵他些茶水瓜果，外人眼裡看來肅王夫婦是天下無雙的恩愛，肅王妃是獨一無二的賢惠。

&ldo;殿下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李嬤嬤雖是陳昭儀的親信，可卻也因她一世不得出宮，對她本就愛恨交加，加上如今枳棘找到了她在宮外的兒子，發覺竟是個嗜賭成性的賭鬼，便誘之以利。&rdo;

&ldo;他為她兒子還清賭債，她便豁出去一條命？&rdo;軒轅晦頗為懷疑。

趙詡剝了個葡萄塞進他嘴裡，笑道，&ldo;可憐天下父母心，他那兒子三十郎當還未娶到媳婦，又賭得幾無容身之所，債主還威脅要取他性命，你說李嬤嬤能不慌麼？&rdo;

軒轅晦慨嘆一聲，&ldo;若有這般好的母親，我當日日承歡，恪盡孝道，這兒子也太忤逆。&rdo;

他面色惆悵，趙詡知他想起早逝生母，便安撫道：&ldo;殿下如今作為，端順貴妃在天有靈，定然甚感寬慰，何況獨孤貴妃仍在，王爺想要盡孝，多加聯絡便是。&rdo;

軒轅晦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