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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洛澗梁成將軍那裡似乎不太順,開始小勝,後來給晉軍那個叫劉桓之的龍驤將軍夜襲成功,幾乎全軍覆沒,晉軍主力便攻下洛澗,集往淝水以南。”
【壺中天題解:壺中喚天雲不開,白晝萬里閒悽迷。揚舲萬里,
笑當年底事,中分南北。苻堅想要的日月乾坤,終究敗落於悽迷河山。連中分南北,亦漸成昨日黃花。】
淒涼犯 淝水摧傾戰血殷(一)
“噢!”楊定眉目不動,拈了個樹枝,在地上畫著大致的行軍方向,凝神想著,問道:“晉軍主力,共有多少人?”
李副尉露出恐懼之色:“不知道,應該,很多,很多……”
“很多麼?”楊定在地上划著,說道:“自從江東恆溫去世,晉軍面對大秦,向來攻少防多,西路這裡由桓衝督統,駐紮在江州,與我大秦交鋒數次,虛實盡知,應該只有十萬上下的兵馬,至多不超過十二萬,此時應該被我方的七萬水軍以及慕容將軍所部兵馬牽制,一時不可能抽身。那麼開往淝水的晉軍主力,應該是由謝家兄弟督統的北府兵。可北府兵……應該沒多少吧?八萬?十萬?撐死不過二十萬吧?如何對敵我大秦六七十萬兵馬?”
數年前,東晉宰相謝安為防前秦入侵,便曾向晉帝推薦自己的侄子謝玄鎮守廣陵,招募了大批驍勇善戰之人,以劉牢之為參軍,經過數年訓練,早因戰鬥力強而聲名在外,被稱作北府兵,頗為晉廷倚重。楊定、碧落久在苻堅身邊,多有耳聞,但碧落僅限於知曉有這麼支兵馬而已,此時見楊定隨手揮畫,已將簡略的行軍佈防圖勾出,不由驚詫。
這個漫不經心的楊定,居然如此嫻知軍事防守之道,難不成,還真是個大將之材?
這廂李副尉已解釋道:“集結在壽春的,只有大將軍統領的二十多萬前鋒兵馬,我軍主力,當時還未及從項城趕至。”
楊定眸中火花一跳:“說明白些。”
李副尉道:“我等職份低微,並不知曉具體緣由,只知天王親自帶了一部精銳騎兵趕來壽春,應了晉軍的邀戰。我軍隔了淝水,與晉軍對峙。感覺還沒交上手,不知怎的,就聽上面傳來了退兵的命令。接著四處都在傳,說秦軍敗了,秦軍敗了,也不知多少人在叫,多少人在往後退,接著又有人下令整頓隊形,不要慌亂,預備對敵……我等欲上前救援前方,可前面有一二十萬的步兵,潮水般退了下來,也有幾路步兵,領了自家將軍命令,想要整頓隊形的,給那潮水般的步兵一衝,自相踐踏而死的不知有多少;我們因聽說是大將軍親自在下令整隊陣勢,都想穩住馬匹隊形,結果……結果馬蹄之下,也不知踏死了多少人……四處都是血,都是死了或快死的人……我想控制馬匹,可一轉眼,便又踩死了幾個……我從這十年,竟……竟沒見過這樣打仗的。”
李副尉一時說不下去了,用手掩住了臉。
此時天色已曉,十幾名劫後餘生的騎兵臉上,都泛出了青白的恐懼之色,顯然都回憶起了那場不堪回首的大戰,心有餘悸。
楊定細忖時,已然想象出當時的混亂。秦軍的行軍陣勢,自是宜於進攻,不宜防守。一般說來,必是以步兵在前方拖垮對手,裝備精良的騎兵隨後衝擊對方陣形,本是極合理的佈置。但如果前方步軍匆促後退,後方騎兵不明形勢,一時很可能會引起混亂,若有居心不良之人趁勢蠱惑人心,只怕更是亂成一團糟。
“後來呢?”楊定聲音有些乾澀:“天王和主將們順利脫圍了麼?”
李副尉慌亂搖頭:“我等不知啊!眼看著隊形完全給衝散了,不知聽見誰在叫,說大將軍遇難了,又見晉軍衝了過來,我們都慌了,急急便往外衝去,一路……一路都是踩著人的血肉,也不知那些人是死的,還是活的……”
“啪”地一聲,楊定手中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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