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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會唱二人轉。&rdo;

紅蘿蔔猜不出他要幹什麼。反問：&ldo;你會唱二人轉？&rdo;

&ldo;實際是鼓詞。&rdo;燈籠子神漢出身，唱單鼓詞是他拿手的東西。紅蘿蔔唱的二人轉也有從鼓詞移植的唱本，對鼓詞頗熟悉，為取悅這個鬍子，他說：&ldo;我倆唱幾句。&rdo;

水香燈籠子起頭唱：

接神王，觀地陽，

大王人馬接中央。

紅蘿蔔隨著唱：

接中央，觀地陽，

黃人黃馬鬧山莊。

黃人黃馬打黃旗，

黃旗本是唐王的。

黃門樓，黃瓦房，

黃頭獅子在兩旁……

唱罷，燈籠子問：&ldo;你想不想從這兒出去？&rdo;

這個問題用不著回答，紅蘿蔔時刻都想逃出匪巢，燈籠子的問話增加了他逃出魔窟的信心，沒想到對方懷有目的。

&ldo;當然想出去。&rdo;他說。

水香燈籠子目光蟲子一樣爬上紅蘿蔔的身子，停留在突出部位時，紅蘿蔔感覺發燙。

&ldo;你讓我……&rdo;燈籠子提出要求。

紅蘿蔔很平靜，鬍子水香的眼神告訴他了，他要幹那事，都是細皮嫩肉女人相惹的禍。有一次在奉天給一個闊少看上，掠進公館，他表明自己是男人，闊少喊著男人也要和他上炕。

強迫有了屈辱的第一次，或者說開了頭，後來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再後來他麻木了，不知道恨誰啦。

&ldo;我是男的。&rdo;紅蘿蔔說。

&ldo;我從來不與女人上炕。&rdo;不料，燈籠子說。

為了逃出虎口，紅蘿蔔沒別的選擇，他說：&ldo;吹燈吧。&rdo;

水香燈籠子吹滅了燈。

【78】

一個壞訊息傳來，總管常喜天的妻子遭綁架。

木排停靠在馬面砬子，常喜天沒下船，江驢子蒼蠅一樣叮上鎮上的女人，留在排上的木把總管也不是苦熬幹修，手下人給他臨時搭起花棚，沿河有站河女，相當於今天的走夜女、站街女，所不同的是夜間手提盞燈籠，站在河邊等候過往的船隻，她們唱的歌謠火辣辣地撩人：

饞嘴的哥你聽仔細，

好一朵荷花漂水裡，

……

春天開河行船後，她們的生意興隆起來。有木排停靠，她們夜晚來到木排前，一個叫小菊子的女子被請上木排。

&ldo;嚄？&rdo;常喜天驚異，此女子長得太像心愛的叢大美。

花棚裡小菊子風情萬種，單從作女人上說，她比叢大美會，職業靠出賣身子吃飯的人自然會，就技巧而言，叢大美哪裡學過呀。

送信的常家人給巡防軍拉在河岸。

&ldo;我們是常總管的家人，有急事告訴他。&rdo;常家叫柱子的人說。

&ldo;天亮再說，黑燈瞎火的不能讓你上排。&rdo;崗哨不肯放人過去。

&ldo;常家出了大事……&rdo;柱子哭腔說。

&ldo;說什麼都沒用，等天亮。&rdo;

柱子翹腳見到河中的木排，竟大聲呼喊起來：&ldo;總管老爺！我是柱子！&rdo;

&ldo;誰這麼吵？&rdo;朱營長走過來問。

《出賣》第十九章(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