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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我們在那兒待了多久‐‐可能是幾分鐘，或是幾個小時。最後羅比說：&ldo;那孩子怎麼辦?&rdo;

我們把尼基忘在了腦後，就像我們已經忘記了那安靜、平和，曾經是肯恩的軀體。她仍然保持著那種奇怪、侷促的姿勢倒臥在那兒，耷拉的腦袋幾乎頂到了膝蓋。我走到卡戎一號那邊去操控聲音，但麥克擺擺手讓我靠邊。

&ldo;在叫醒她之前，我們得聽聽她會說什麼。&rdo;他說。

他把呼叫訊號調得相當微弱，以免過早驚醒她的意識。我順著他的操作開啟聲音，重複著程式的最後一個指令。

&ldo;跟肯恩待在一起，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rdo;

一開始沒有任何反應。隨後她慢慢地舒展開來，做著奇怪而笨拙的手勢。她的胳膊垂落到身子的兩側。她開始前後晃動，就好像在配合螢幕上的運動一樣。等她開口說話時，那聲音十分尖銳，音調很高。

&ldo;他想讓你們放他走，&rdo;她說，&ldo;他就想要這樣。放開……放開……放開……&rdo;她繼續搖晃著，開始大口喘息，舉著胳膊，在半空揮打著拳頭。

&ldo;放開……放開……放開……放開……&rdo;

羅比急切地說：&ldo;麥克，你必須馬上叫醒她。&rdo;

螢幕上的訊號加快了節奏。那孩子被憋得喘過不起來。不等麥克發話，我就開啟了聲音控制。

&ldo;這是卡戎在講話……這是卡戎在講話……醒醒，尼基。&rdo;孩子打了一個寒戰，臉上充溢的血色頓然消失，隨後她的呼吸歸於正常。她睜開眼睛，帶著平常那種冷淡的表情挨個兒看著我們，接著就去挖她的鼻子。

&ldo;我想去廁所。&rdo;她悶悶不樂地說。

羅比帶著她離開房間。那訊號在孩子突然發作時加快了速度，現在重新穩定下來。

&ldo;它怎麼會改變速度呢?&rdo;我問道。

&ldo;如果不是你慌忙把她弄醒的話，我們就能知道答案了。&rdo;麥克說。

他的聲音十分刻薄，跟平常判若兩人。

&ldo;麥克，那孩子都快窒息了。&rdo;我抗議道。

&ldo;不，&rdo;他說，&ldo;我可不這麼認為。&rdo;

他轉過身來，面對著我。&ldo;她的動作是在模擬出生時的震動，&rdo;他說，&ldo;她氣喘的樣子是嬰兒掙扎著做第一次呼吸。已經昏迷的肯恩在那一刻回到她身邊，尼基跟他在一起。&rdo;

我這時已經知道催眠狀態下可能發生任何事情，但我對此並非確信無疑。

&ldo;麥克，&rdo;我說，&ldo;尼基掙扎那會兒，肯恩已經死了，卡戎三號上也出現了新的訊號。肯恩不可能在出生的那一刻再返回來‐‐他已經死了，難道你不明白嗎?&rdo;

他沒有馬上回答。&ldo;那我就不知道了，&rdo;他終於開口說，&ldo;我認為我們必須再次讓她進入控制狀態。&rdo;

&ldo;不行，&rdo;羅比說，他趁我們說話的時候進了實驗室，&ldo;這孩子已經受夠了。我已經送她回家了，告訴她母親讓孩子上床睡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