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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我看著對面的麥克。他質詢般地瞟了羅比一眼。

&ldo;他不會再從裡面出來了，&rdo;羅比說，&ldo;這種狀態可能會持續好幾個小時。&rdo;

麥克下令接通氧氣裝置，羅比把面罩給肯恩戴上。麥克走到卡戎三號那邊，開啟顯示器的螢幕。他稍稍調整了一下，朝我點了點頭。&ldo;還是讓我來吧。&rdo;他說。

孩子還在哭，但卡戎一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發出了下一個指令。&ldo;跟肯恩待在一起，&rdo;它說，&ldo;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rdo;

我希望麥克心裡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要是這孩子也陷入昏迷呢?他能把她帶回來嗎?她在椅子上弓著背，跟肯恩一樣顯得毫無生氣。羅比讓我給她蓋上一條毯子，去摸摸她的脈搏。脈搏很微弱，但還算穩定。一個多鐘頭裡什麼事兒也沒有。我們看著螢幕上忽隱忽現的奇怪訊號，那是透過電極傳輸的肯恩的大腦脈衝，它在逐漸變弱。尼基還是一言不發。

後來，過了很久以後，她微微動了一下，身子奇怪地扭轉著。她兩隻胳膊交叉抱在胸前，蜷縮著膝蓋，腦袋往前耷拉著。我弄不清她是否也跟肯恩一樣，在做著那種孩子氣的禱告。過了一會兒我才意識到，她的姿勢恰恰是胎兒出生前的樣子。她臉上的人格特徵消失了，看上去乾癟而衰老。

羅比說：&ldo;他走了。&rdo;

麥克把我叫到控制檯那兒，羅比朝肯恩彎下腰去，用手指試探他的脈搏。螢幕上的訊號十分微弱，飄忽不定，但突然間變成強有力的上揚的振波，與此同時羅比說：&ldo;一切都結束了。他死了。&rdo;

現在訊號穩定地上升、下降。麥克把電極拔下來，回頭看著螢幕。那訊號的節奏十分均勻，毫無間歇，上升，下降，再上升，再下降，像心跳，像脈搏。

&ldo;我們成功了!&rdo;麥克說，&ldo;啊，我的上帝……我們終於成功了!&rdo;

我們站在那兒，三個人同時看著那訊號，它那震動的圖案一刻也沒有發生改變，就像那充滿信心的運動本身包含著生命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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