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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話,屋子裡的人陸續都出來了。
山宗吩咐張威:「把人都帶回去,今日不用進山了。」
張威聽了下意識看神容,她也點了個頭。
胡十一揉著肩膀過來:「既然都得閒了,那咱能去吃飯了不?我到現在一粒米未進,就快餓死了!」
不僅餓,在底牢那一遭也被嚇得不輕,現在緩了過來,餓上加餓。
山宗看他:「不是叫你回去躺著?」
胡十一拉過老大夫:「我這不是得謝謝老軍醫,他老人家給我用了一通好藥,我得請他老人家吃頓酒去。」
老大夫擺手推辭:「不必不必,你現在也不能飲酒。」
山宗說:「行了,老軍醫是我叫來的,這頓就算我的。」
胡十一頓時雙眼放亮:「謝謝頭兒!」聲音洪亮得都不像有傷。
張威叫自己的隊收伍回去,過來湊熱鬧。
老軍醫向山宗道了謝,旁邊的女子也跟著向山宗福了福身:「多謝山使了。」
胡十一早想好了地方,扶著肩膀上路,剛要走,看見了旁邊還站著的金嬌嬌,頓時腳步就猶豫了,看看山宗。
這尊大佛在,是請還是不請?
神容在一旁站著,一句話沒有。
山宗經過她身邊,停了一下:「你要不嫌棄就一起來。」
她朝他身上看了一眼,示意那邊紫瑞和東來等著,才跟上去。
到了地方,是一家再尋常不過的酒肆。
眾人一進門,夥計就迎上來見禮,恭請山宗入內去坐。
此時剛過午,不在飯點,肆中原本也有幾個人,見到進來的人是山宗,居然就匆匆離座而去了。
山宗眼睛都沒抬一下,在夥計的一路恭請中,坐了下來。
神容因是女客,被請著坐在旁邊一桌。
在外飲食不講究,都是這樣一張一張的方木桌,過於粗糙,也難怪方才山宗會那樣說。
她坐下時,有意無意地說:「難得,我竟又與你一起用飯了。」
山宗臉往她這邊一偏:「這可比不上你平日吃的那些。」
她輕語:「我又沒說什麼。」
他扯了下嘴角,臉轉過去了。
胡十一和張威推著老軍醫在他那桌坐下,幾人都好似在瞄他們,她便什麼都不說了。
身旁衣裳輕響,那個跟著老軍醫的女子坐了下來。
她此時才看了對方一眼,是個樣貌很清秀的姑娘,穿一身素淡的襦裙,兩手放在膝頭,看舉止很乾練,看面相卻又很柔順。
發現她看過去,對方稍稍欠了欠身。
神容覺得看年紀她似要比自己略大一些,卻如此客氣,微微頷首,算作還禮。
不認識,自然也就無話可說。
旁邊那桌倒是熱鬧許多。
老軍醫與他們都熟,大約是準備要退隱歸田了,端著杯子,以茶代酒地向山宗敬了敬,說了幾句玩笑話:什麼在山使麾下行醫三年,就被嚇了三年,如今年老體弱,實在禁不住嚇了,還是趕緊回去享幾年福吧。
胡十一道:「你走了,豈不是就留下她一人了?」他指神容身邊的女子。
老軍醫笑道:「那也沒辦法,她還得嫁人呢,難道還能給我打一輩子下手?」
胡十一點頭:「也是。」
神容並不餓,也就一直沒動筷,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談,只喝了幾口茶。
聽見旁邊的姑娘笑著說:「你們就別總打趣我了。」
那邊傳出幾聲笑。
神容看一眼山宗,桌上無酒,他手裡端著的也是茶,除了偶爾對老軍醫嗯一聲,到現在也沒說什麼挽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