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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珣從他手裡抽回那張照片,視線落在鋼琴上,發覺那頭上還立著一個空的高腳杯,隨後問,「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這也才過去四五年,我更小時候事都還記得一些……」
梁近舟也是埋著下巴仔細回憶了一陣,突然道,「喝醉了,斷片了,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我第二天去叫你,你滿身的酒味。」
「喝酒?我怎麼會在卡薩喝酒?」
「我媽訂那酒店是有許可的,喝是可以喝,但是你未成年,偷偷喝了是吧?擔心亞斯曼教訓你,問你你還不承認,非說只喝了一杯果汁。」
「梁近舟開生日派對那天,你從我手裡拿走了一杯果汁,連聲謝謝也沒跟我說。」
「好在我沒跟你撒癔症…… 那近舟說,你這些年一直挺關心我的,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你希望我有什麼意思?」
……
程澍的聲音猶在耳邊,章珣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他將照片放回包裡,「我先走了。」
「誒,我送你啊。」
「不用了,泡你的妞吧。」
章珣從酒吧出來,打了車去培訓中心,車子到的時候離晚課開始還有一刻鐘,章珣付了車費,剛要下車,遠遠瞥見了停在中心樓下的一輛黑色車子。
那車他再熟悉不過,一時慌亂,竟沒掰開車門,司機回頭催促,「要票啊小夥子?」
「嗯,」章珣隨口答應,也在那時候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因著從程澍車上下來的,正是卓琢。
卓琢從副駕駛下來,又繞過車頭到了駕駛座窗邊,程澍鮮少在人多的地方降下車窗,可他為卓琢破例了,章珣看見,他們離得很近在說話,也看見程澍用章珣很喜歡的手指摸了摸卓琢的腦袋。
「小夥子,吶,票拿著,」 司機遞過來發票,「趕緊下車吧,別耽誤我做生意啊。」
「哦,好。」章珣推門下車的時候,程澍的車子已經離開了。
章珣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是卓琢怎麼會有他許多年前在卡薩的照片,是程澍和卓琢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為什麼會認識,還是程澍那年明明給了他一杯酒,為什麼偏偏說是一杯果汁……
如此種種,章珣這一晚上,最無法理解的,是程澍為什麼要用他最喜歡的那隻手,摸一個還沒成年的高中生……
章珣又想起酒的味道來,如果那次喝斷片也算作他人生中飲酒的經歷,那真的就是第一次,他還未成年,在一個禁酒的國家,被酒精切去了一晚上的記憶。
晚課結束,章珣還渾渾噩噩的,回到雲頂時突然改主意了,跟司機說,「送我去另一個地方。」 然後報了梁近舟借給他的那間公寓的地址。
公寓離學校近,工作日他會過來午睡,房間裡乾淨的厲害,章珣一進門便踢掉鞋子,在客廳茶几邊的地毯上盤腿坐了下來。夜越深,地上的易拉罐越多,章珣在喝醉前給程澍發了資訊,說跟李夏在一起,晚些回。
程澍簡單的回了個『好』字,章珣看著,越看越模糊,之後扔了手機,將包裡的照片翻出來撕了個稀碎,再往後,就是跟酒精在客廳耗了一宿。
開春過後,溫度又高了幾度,只是早間還有點涼,章珣打了個冷戰便醒了,頭昏腦漲,勉強讓自己爬起來去了浴室。
洗完澡章珣才覺得好了許多,他從鏡子前抬起身子,看著裡頭的自己,恍惚間,竟產生了和另一個人對視的錯覺。
「你們本來就是這種關係,不是嗎?」
「章珣,別太貪心。」
半小時後,章珣換了身衣裳,收拾好客廳裡散了一地的酒瓶後,拎著垃圾袋出門,只是門一開啟,便跟站在外頭的程澍撞了個正著,他臉色沒什麼異樣,外套搭在他臂彎裡,菸頭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