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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雙之墓”。
儘管不露底色,原朗到底還是震撼了幾分。
“唯一不同的是,我是暗娘;躺在裡面的,才是聶府正牌的大小姐。”暗娘凝視墓碑,口氣有惋惜,還有無限的感激,“我是孤兒,自幼無依。天生異瞳,不被世人所容。蒙小姐央老爺收留,有了棲身之所。自那時起,我便發誓,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就算丟掉了自己的性命,也定要保小姐平安。”她拂去落在墳冢上的數片落葉,動作極為輕柔小心,“若能一直這樣下去,相安無事,倒也罷了,偏偏何大人來向老爺提親。常南縣誰不知道何府少爺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小姐嫁給他,豈不是枉送了一生的幸福?我知道,小姐是有心上人的,那個書生,每每來與她私會,我都冷眼旁觀。她一意孤行,要與他私奔,懇求我能幫她。”
“於是你冒充聶雙嫁入何府?”原朗推斷。
“成親前日,小姐失蹤,老爺震怒,卻不敢聲張。無奈之餘,只得要我冒充。我對何府少爺並無好感,也不想嫁他。見著他之後,才發現他還揹負血債,存心戲弄一番,他因此瘋癲,並不在我意料之中。”她解釋,語氣冷淡,並不覺得自己的作為有任何不妥之處,“既然被休,也算替小姐合理擺脫了何府的名分。我惦記小姐,便收拾細軟,開始尋她。”
“你一走了之,流言四起,聶府老爺暴斃,聶家人在常南縣再無立足之地,只得舉家遷徙。”
“對我好的,只有小姐,那些人,我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聶雙,是怎麼死的?”
“逃婚私奔,與心上人雙宿雙棲——哪有她想得那麼容易?”暗娘冷笑,“她是大家閨秀,不懂世態炎涼。盤纏用盡,走投無路,情郎捲了她最後的金銀細軟,絕情舍她而去。我在洛城找到她時,她已染病,被青樓老鴇丟在里弄,苟延殘喘,只剩最後一口氣。”
“是她痴傻。山盟海誓,蜜語甜言——那個負心漢的話,她全都聽進去了。捨棄一切跟隨他,到頭來,卻換得香消玉殞,害自己枉死。”她道,語氣惋惜,垂憐那一縷芳魂。
“你還帶了誰來?”冷不丁,她忽然問他。
“小應,還有兩個朋友。”原朗回答,見她偏過頭,似在仔細聆聽著什麼。
“不對。”暗娘側過耳朵,“腳步雜亂無序,很多人,正望這邊過來……”
聽她如此說,原朗心神一凜,當下屏住呼吸,細聽之下,周遭果然有異樣的響動,並且越來越近。
“走!”
他暗叫不好,探手去拉暗娘。孰料指尖方接觸到她的手背,她像是被驚嚇一般,驀地向後一縮,連人也退了兩步。
撲了個空,短短一瞬,電光火石之間,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密實地將暗娘罩在正中。
原朗一愣,而後伸手向前,欲破網救人。大網忽然被提起,懸於兩樹之間,吊在半空。
數十黑衣人現身,團團圍住原朗。
靠近墳冢而立的一人見墓碑上的刻字,微露驚訝神情,抬頭看了看上方被困的暗娘,走到一邊,貼耳與為首之人低聲咕噥了幾句。
只見為首那人眉峰一挑,似有疑惑,拿出告示,抬頭細細端詳了暗娘一番,略微思索,對先前的那人搖了搖頭。
“她不是聶雙。”心中已料到來人所謂何事,原朗對那名首領模樣的人說道。
“我不管她是誰。”為首的人開口,“只要她是何夫人要找的人,那就對了。”
姓名可以更改,住所可以變換,唯獨容貌,世間雷同者不足一二。面前的女子,又豈會是例外?至於墳冢墓碑,為掩人耳目,偽造一個出來,又有何難?
瞧了瞧在網中不斷掙扎的暗娘,那人掃了原朗一眼,“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要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