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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暗的坑道里低沉的曲調在慢慢地漂流。戰士們停止了輕聲的言語，都在靜靜地聽著。這是個殘酷的戰爭年代，能夠在這裡聽到音樂可是個不小的享受啊。

&ldo;再來一首吧！&rdo;聽完，張廷玉開始央求我吹別的歌。

&ldo;我只會外國的，可以嗎？&rdo;我說道。

&ldo;只要你覺得好聽就行。&rdo;張廷玉開始催促了。

我在腦海了一首首地找著那些憂傷甜美的曲子，從歸蘇蓮託、綠袖子……，整個晚上我都在給戰士們吹著。

早上天沒亮我和一起出院的江淚跟著十多個傷愈出院的戰士一起出發了。我們徒步穿過蜿蜒的坑道前往距離醫院兩公里的部隊傷愈官兵報名地點。太陽沒有出來，山間的坑道出口都被江南五月的春霧所籠罩，新鮮而又濕潤的霧氣不時隨風從坑道口飄了進來。大家都貪婪地吸著霧氣。在醫院呆了十多天，大家看來都憋壞了。

報名站的軍官們已經在那裡等候，我們一到就開始忙碌地登記。

&ldo;你計程車兵身份牌還在嗎？&rdo;一個年紀大約四十歲的軍官問我。

&ldo;哦，我是在城裡直接參戰的平民，這是我的身份證。&rdo;我把身份證遞給軍官。

軍官愣了一下，接過我的身份證看了一下：&ldo;你就是衛悲回！我知道你。&rdo;

這下輪到我愣住了。

&ldo;你是在守衛197高地受傷的吧。沒想到你還活著。你可已經是戰鬥英雄了。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孫勞克。&rdo;軍官忙著和我握手。

&ldo;呵呵！&rdo;我一頭霧水，傻笑著同老孫握起手來。

&ldo;你現在有編制嗎？&rdo;孫勞克關心地問道。

&ldo;沒有，我是救傷員上的戰場。&rdo;我說道。

&ldo;哦，那我把你安排到189師二旅三營二連當副排長去，怎麼樣？&rdo;老孫在編制空缺名單上查半天后抬頭問我。

&ldo;孫上尉，您看看41軍摩步121師2旅有沒有缺人？我想到那裡去。&rdo;我想起了美麗的唐中尉，忙問道。

&ldo;121師2旅？你有戰友在那？&rdo;老孫狐疑地看了我一下，低頭檢視起名單。

&ldo;哦，沒有，只是想到主力部隊去。這樣好有仗可打。&rdo;我連忙編了個理由。

&ldo;沒有。121師2旅前兩天剛調整了建制，現在是滿員的。&rdo;老孫查完沖我直搖頭。

我有些失望。這時在旁邊辦理手續的江淚沖我說道：&ldo;老衛，到我們部隊去吧。孫上尉，你看看我們203步兵師一團還有沒有缺編制。&rdo;

&ldo;有，203步兵師一團三連還缺軍官，你就去他們連任副排長吧。你看行不行？&rdo;老孫貓著腰看了半天名單，然後關切地問我。

&ldo;行，就到203步兵師一團去。&rdo;我笑著拍拍江淚的肩膀說道。

過了半個小時，我的手續辦好了，發了新的身份牌。身份牌上不過用鋼印壓上姓名、番號、血型等等資訊。另外我還領到一份介紹信之類的東西。現在我就要暫任小頭目了。

203步兵師一團的防區在37號地區。離我們這有將近15公里的距離。我和江淚背著挎包就步行出發了。

整個上午我們兩都在鑽山洞，一路上我們被檢查了無數次。看來我們的工程兵真是了不起，整個大山都被他們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防禦陣地，到處都是沿山開鑿的坑道掩體和貫穿各地的隧道，外面都有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