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各個擊破(第1/2 頁)
池時看了周羨一眼,把嘴一閉,手輕輕一動,將那芸娘帶著針孔的手,推了進去,蓋在了白布下頭。
周羨心中一動,抬腳迎了上去,“陳大人,可是要開堂審案了。”
陳縣令伸出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面紅耳赤地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睜大了他那雙綠豆眼睛,盯著池時看。
他們一時衝動,把人都抓了回來。可仔細一想,這麼多人,哪些人是兇手,完全不知道;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是兇手,那也壓根兒沒有……
看著池時把案子捋清楚了,可實際上,依舊是一團亂麻,便是開庭審案,他也不知道該從誰問起,又該作何審判。
現在已經夜了,將這麼多苦主全部薅了過來,說他們是兇手,卻沒有個章程,他敢說,再等一會兒,這些人就該群情激憤,將他捆起來揍上一頓了。
“現在不宜開審,將各家人,送進不同的廂房裡。一家家的問。”池時淡淡地說道,陳縣令見他開口,鬆了一口氣,終於露出了笑容來。
“好的,我這就去。”
池時點了點頭,“我的小廝久樂回來了沒有?你喚他進來罷。”
陳縣令躬了躬身子,轉身便出去喚久樂了。
看到這一幕的周羨,簡直是瞠目結舌。
“永州爛了!”說好的都是大梁英才,一地的父母官呢?祐海的那個狗東西,欠了池時錢,直不起腰桿子也就罷了。零陵的這個,這才見面多久,連飯桌都沒有上呢,就恨不得管池時叫爹了!
簡直是荒謬!
池時看穿了他的想法,“永州爛沒有爛,我不知道。倒是你的衣衫爛了。我們這鄉野之地,做賊的時候,可不能穿綢子。”
周羨一愣,低頭一看,果然他的袍子,被掛花了絲。
“常康也不在。你們從祐海到了零陵,永州有什麼,是值得你千里迢迢來一趟的?”
池時說完,也不等周羨的回答,徑直的出了門,朝著後頭一整排的廂房行去。楚王身份精貴,帶著一個護衛,便離開京城,來了這偏遠之地,要做的事情,一定非比尋常。
他專司刑罰,掌了那清白印,最有可能的,便是在查一個重要的案子。
池時一邊想著,一邊朝著在路口等著她的久樂行去,“都辦妥當了麼?”
久樂點了點頭,“公子放心,一路上,全都打聽清楚了。公子要先進哪家的門?”
池時眉頭微蹙,“秀夫人。”
“秀夫人的夫家姓喬,是城裡頭賣豆腐的。生得兩個兒子,喬大郎娶的是永州城一個秀才的女兒,名叫張纓,張纓也生了兩個兒子,大的那個八歲,小的五歲;”
“喬二郎娶的是成中柳員外的女兒柳蓉,柳蓉生了一兒一女,女兒兩歲,兒子一歲。秀夫人去年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兩個媳婦伺候床前,她深受感動,是以定下了規矩。喬家的男子,要在四十歲,方可納妾。喬家和睦,是出了名的。”
久樂說著,壓低了聲音,“不過喬家左鄰的婆子說了一件怪事。說半夜三更的時候,喬家總會傳來影影約約的哭聲,她夜裡頭起夜,聽到過好幾回。”
池時點了點頭,都鬧出殺人之事來了,怎麼可能是真的和睦?
她聽著,推開了第二間廂房的門,大喇喇的走了進去,尋了最扎眼的地方,拽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那椅子滑過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讓人煩躁不安。
那喬家的人剛要發火,就瞧見了周羨滿面笑容的走了進來,與池時明顯兇殘的樣子不同,周羨一身綾羅綢緞,腰間的玉佩一看便不是俗物,周身的貴氣都要溢位來了。
他們張了張嘴,想著這裡是縣衙,到底強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