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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我剛滿二十三歲,經過層層考核成為了成都博物館的一位研究員,三天前受到成都考古協會會長李古教授的邀請,前往四川攀枝花的格薩拉進行一項探險考察活動。
我們一行二十二人先到鹽邊縣巖口、窪落一帶,在副會長趙漢章教授的建議下分成兩隊,從格薩拉一路徒步走到涼山彝族自治州,在鹽源縣瀘沽湖附近會合。
我跟著李古教授為首的第一隊,隊裡一共八人。我們的計劃是先穿過巖口這一段“地漏天坑”帶,再去瀘沽湖。這裡氣溫極高,沒多久就來了一場大暴雨。
大雨傾盆,地勢變得非常險惡。巖口一帶“地漏天坑”眾多,我們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滂沱大雨裡。李古教授堅持冒雨前行。下那麼大的雨都不能停下來躲一躲,我暗地裡都不知道罵了李古教授多少句髒話。地面突然好像晃動了一下,攀枝花本來就屬於地震帶,持續幾分鐘的微震顯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我們腳下忽然就失去了支撐,我和李古教授、趙漢章教授、王雄健博士、考古愛好者丁琳五人幾乎同時掉進了“天坑”裡。
我以為我們死定了,沒想到天坑裡面竟有一條暗河,我們被湍急的暗河河水一路衝擊,不知過了多久才停在一塊滑溜溜的溶洞岩石上。
我們五人盤坐在那塊攔下我們的大石頭上,石頭下面是奔騰不息的河水,溶洞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我們紛紛從揹包裡摸出手電筒,手電筒早用一層塑膠紙包裹嚴實。我們所處的溶洞是被地下河硬生生衝出來的一個地下通道,經過水流經年累月的衝擊,溶洞四周光滑無比,連那些石柱、石筍、石鐘乳也光溜溜的。
李古教授他們年紀比我大不少,被暗河河水衝擊半天,早已經眼花繚亂、遍體鱗傷,一個個“哎喲哎喲”不停地呻吟。最可憐的是丁琳,這麼一個身嬌肉貴的大學生,竟在“天坑”裡泡了半天水。看見她一身溼淋淋的慘相,我忍不住消遣她:“小琳!瞧你一個漂亮小妞不好好在學校待著,跑這兒受罪,你說你是不是活該?”
“噓!巴叔你小聲點。”丁琳白了我一眼,溶洞裡講話回聲確實不小。不過她居然叫我“巴叔”,我心裡盤算著一會兒找個鬼故事逗逗這姑娘。突然,我腦袋一陣暈眩,險些從石頭上滑落下去,我這才想起腳底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大概是看到我鐵著一張臉,李古教授問我一句:“小巴,怎麼了?”
我把左腳的鞋子脫下來,舉起手電筒看自己的左腳腳底,腳底板好像在脹血似的鼓出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血包。我把手電筒靠近一點,血包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滾動。我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一下,一股刀割般的痛楚猛然湧上我的心頭。我咬緊牙關,淚水都快飆了出來。
一邊的趙漢章教授拿著一把放大鏡在我的腳底研究了一番,擔心地說:“這是生活在暗河裡的‘血螯’,你應該是被母蟲蜇傷了,‘血螯’母蟲將它的卵產入你的腳底,要是被這蟲子咬破膿包鑽出來,傷口就止不住流血,一直到死。”
“真的假的?成都哪個庸醫告訴你的?”我還有些不信。
“等一等,你們有沒有感到什麼不對勁?”丁琳顫抖著聲音說,她整張臉都被嚇得慘白。
李古教授趕忙安慰她:“別害怕,我們不會有事。”
丁琳只顧一味地搖頭,好像是見鬼了似的,雙手把一塊觀音玉像緊緊摁在胸前,驚慌失措地看著我們:“石頭……石頭……它自己在動……”我們幾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這一刻我們才發現腳下那塊大石頭竟然在緩緩地向溶洞裡面游去。
“老李,我們這是在哪呢?我們這是要去哪?”王雄健博士似乎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他神色呆滯地望著李古教授,眼睛裡面充滿了恐懼。
“這到底怎麼了?”趙漢章教授竟猛地站了起來,不過石頭太滑,他晃晃悠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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