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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商量,就擅自作主,蘇楊在你心裡就這麼瘋,不看就要沒治了?」
「你別犯渾啊,虎子,是這麼回事,他就在香港停一週,平時從來不接病人的,我是怕他的時間安排滿了,才沒和你商量,再說,你要是不想去,那就不去唄,幹嘛這麼沖呀!」
鄒童當時也在,坐在一邊,難得地沒出一點動靜。
江洪波對我挺忍耐的,沒硬來,一直好心地勸著我:「你自己看著來,我也沒說蘇楊怎麼怎麼的,人家也不是精神科,就是個心理醫生,幫病人疏解情緒的。你可別多想啊,我什麼時候說蘇楊不好了?」
冷靜下來,我也為自己的不分青紅皂白感到難為情:「我明白,就是覺得憋屈,他們都不願意聽我解釋,不去仔細觀察蘇楊,他真的不是精神病。」
「這是暫時的,別著急,」江洪波湊近了,開玩笑地安慰我,「再說,精神病怎麼了?我還不是找了個精神病,過得也挺樂呵的。」
鄒童耳朵尖著呢,頓時不樂意了:「江洪波,丫找死吧?」
對待蘇楊,我現在是格外地留心,對人他狀態好很多,但身體和精神的恢復,都還需要一段時間,接他回家以後,幾乎衣不解帶地照顧著他。我媽也過來看過兩次,這個我確實挺意外,不管她嘴上怎麼反對,她和我大姨不一樣,我媽是個寬厚的人,心地好,就算她不接受蘇楊和我一起,但就事論事,她還是會同情蘇楊的遭遇,尤其知道奶奶跳樓,格外心疼這樣的人。
又阿姨幫忙家事,王超鄒童他們也經常過來幫忙,總算是把那段日子熬過來,離專家去香港的日子越來越近,我有點發怵,不知怎麼把這事說給蘇楊聽,要是別人讓我去看心理醫生,我也會挺不慡的。
可是,蘇楊沒有讓我為難,這一天,他自己說:「哥,師兄說有個很有名的心理學專家要去香港,江哥認識的,我去看看,好不好?」
看來鄒童和他透過風兒了,我問他:「你願意去嗎?」
蘇楊點點頭:「我願意,哥,我不想你替我擔心。」
於是,在四月裡一個飄著牛毛細雨的下午,我帶著蘇楊,飛去香港。
第90章
蘇楊對香港沒什麼大感覺,這並不太出乎我的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出發前那晚,他就沒睡好,在飛機上也沉默不語,到了酒店才剛過中午,本來想帶他去山頂,結果他賴在床上不動。
「我累,哥,咱就在酒店呆著,行不行?」
「行,你困就睡會兒,晚上我們再出去。」
「那你幹嘛?」
「啥也不幹,陪著你睡。」
我脫了外套,掀被子和他並排躺著。我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在安寧的下午,什麼都不做,相擁著打盹兒。蘇楊的肩膀瘦削而光滑,過了一個冬天,膚色捂得格外發白。我忍不住啃了他一口。他「嚶嚀」一聲,回頭看著我,我們的嘴唇啀有咫尺,不親白不親了,於是我探頭過去,撲捉住他柔軟細膩的唇……
上次和他親熱,還是賭氣在「九重」的房間,粗暴地報復。冬去春來,期間發生了那麼多天翻地覆的事,把我們的世界徹底改變。再次肌膚相親,恍如隔世,那種感覺,既有點滄海桑田的慨嘆,又是守得雲開的釋然。我們做得很溫柔,象出發前,下得纏綿的春雨,輕輕的,無聲無息,愛在催眠般的雨聲中紮根進生命的土壤,盤根錯節地,長在一起,結合,糾纏,直到分不清彼此……
從午睡中醒來,夜色已經降臨,窗外是維多利亞海港無以倫比的燈火,整個中環象個巨大的水晶盒子。蘇楊氣息輕柔而勻稱,朝窗外躺著,痴痴地看,好像醒來很久,卻連姿勢都沒變,眼神更象凝固了,半天也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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