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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沉重的打擊,最難以忍耐的痛,往往都是來自於你最愛的人,就象蘇楊對我,就象我對蘇楊,因為我們最脆弱最柔嫩的角落,只在彼此面前,輕易地暴露。報復的快感,並沒有延續很長時間,當我走出酒店的時候,外面華燈初上,萬家燈火,我的心裡,依舊是漆黑一片。
我想起剛剛,蘇楊心碎的眼睛。
第二天上午,我剛到辦公室,就收到鄒童的電話。
「怎麼樣?昨晚很快活吧?」
我有點詫異:「快活什麼?」
「你少來,蘇楊到現在沒回來呢,在你那裡吧?」鄒童得意地自己推斷,「他昨天告訴我,前幾天已經和那個變態叔叔攤牌,再來找他。兩人就同歸於盡算了,他那小樣兒,還挺能忽悠人的。處理完老男人,這不就去找你了,說要把你爭取回來。怎麼樣?心裡偷著樂吧?」
我的心,是一陣混亂的痙攣。
第78章
農曆年過得匆忙而沒勁,我大部分時間都賴在我爸媽那裡,大冷天,賽文也愛在院子傻跑,撲稜著腦袋自娛自樂,但是它很怕鞭炮爆竹,冷不丁一聲,它嚇得就往屋子裡鑽,差點把段才的阿姨給撞倒,小畜生還頤指氣使地叫兩聲嚇唬人,好像怪阿姨擋它撤退……它是我生活裡,唯一的樂趣,有時候它趴在我的腿上睡覺,我便情不自禁地想起我們仨,自由自在的日子。
我開始想念蘇楊。
我媽看出我的低落,也不知怎麼勸,和我姐在屋簷下竊竊私語,我只好假裝沒有看見。
不管是家裡的,還是朋友的聚會,我都提不起興致。江洪波只是露個頭而已,每次都不呆不久,我以為他和伍可在一起,可是我姐說伍可不在國內,不知他在忙什麼。我姐給了我個「別裝蒜」的表情,難不成他又和鄒童混一起了?
他倆累不累呀!
我抽空去療養院去了一趟,想看看蘇楊他奶奶的情況如何,結果那裡的護工和我說,蘇楊接他奶奶回家過年了,一直沒回來呢。我挺納悶,蘇楊住宿舍,哪有地方?我趕緊去他的學校,放假了,哪裡也找不到人,只好給鄒童打電話,他說蘇楊好像在外頭臨時租了個地方,他也不是很瞭解情況,現在蘇楊都不怎麼聯絡他了。
我不知道蘇楊拿什麼去租房子,鄒童和我說過,那個男人勒索的時候,蘇楊把身上的錢都拿去了,他現在並沒有什麼收入,否則,他自尊心那麼強,不會繼續讓他奶奶住在療養院,因為那裡的費用一直都是我支付的。
蘇楊再沒來找我。
很快又上班了,我利用忙碌這個糟糕的藉口,避免去想蘇楊和我的事。
喬真時不時地來找我,他的殷勤,讓我心裡滋生一股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這天,我們在外頭吃完飯,他說要和我回家借幾張碟。我不太樂意,但他興致挺高,我也不好太傲慢地澆人冷水,何況前段我生病的時候,他那麼細心地照顧我,還挨我姐的冷嘲熱諷,我多少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只好由他去。
陰沉一整天,早早地就黑了。他開的車,停在外頭訪客停車的地方,我們下車,往樓裡走的時候,飄起薄薄的雪花。
「是不是要下大雪啊?」喬真好像還挺高興的。
「不會,天氣預報沒說。」
「天氣預報都要反著聽的。」
「你得了吧!」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就算下大雪,也沒人留你過夜哈,你趕緊趁早走!」
喬真很懂得給自己找臺階,他親暱地推了我一把,笑著說:「佟琥,你怎這麼損啊!」
就在喬真和我曖昧地推來躲去,到了樓門口,燈光下,出現一人修長的,孤零零的身影,是蘇楊。
我愣了。
通常蘇楊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