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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十九層嗎?身為魔族,不管生前有無罪過,都會被押入第十九層地獄,這是冥王設計的桎梏,一個使魔族永不超生的地方。地獄的酷刑,我想你聽說得不比我少。〃
他是想暗示我什麼嗎?故意讓幻獸變成辛晟的樣子,以此確定我是否對辛晟留念,再告訴我第十九層地獄的事。只要冥王死,冥府滅,十九層地獄也就不復存在。若是我想救辛晟,憑我一己之力必然功敗垂成,說到底,還是拐著彎要說服我幫他們開啟混沌之門。
想起辛晟的自我犧牲,心裡有那麼一絲動搖。
蒼闕彷彿是看穿了我心裡的想法,嘴角挽起一個費解的弧度,恰當好處地帶著他的幻獸消失於雨中。
自那以後,蒼闕沒有再出現,那隻幻獸也沒有再見到,不懂他那夜的用意,既然都已嶄露司馬昭之心,怎會沒有下文?是在等我做決定嗎?
救?憑私心而論,該救;可是,這份私心的代價是什麼,難以預料。救一個,毀無數個,這筆帳,如何算得盈虧平衡?難道自己能夠偉大到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嗎?我是那樣的人嗎?
魚與熊掌不能兼得,我選其他的行不行?比如魚翅鮑魚。
靠著美食的幻想,吞嚥著白粥,感冒的跡象一點點褪去,當餐巾紙的用量終於減少到正常狀態,猛然一箇中學同學聚會的訊息炸響在耳際。
偶的天,俺的地,在下可不可以不去。
初中生活,都過了多少年了,這類聚會,念舊是表面,實在的還是社會地位的攀比,成功人士的自我宣傳,渺小人物的自我諷刺,無聊。
趁著教師節,先是回母校看老師,再是一頓午飯,KTV,酒吧等場所的轉移過程。
貌似酒喝多了,震耳欲聾的K歌吵得腦袋轟轟作響。模糊地掃視了一眼還剩下的十幾人,變得性格全非的大有人在,作為現任副局長不久很可能升為局長的黃徹自然頗受女人的歡迎,警察麼,對她們來說最有安全感了。
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順便抽支菸的時候無意聽到了班上幾個買零食回來的八卦女的談話,怕是某些娛樂報上的小道訊息被她們搜刮得一乾二淨,雖然裝作若無其事,眼神中的古怪還是掩藏不住,更別提一些若有所指的話中話了。
如果不是黃徹強硬拽我來,才懶得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
算計著是否進去說一聲再走,或是乾脆不告而別,反正看似大家都無所謂。
轉身離開之際,一個預料之外又似乎情理之中的人出現在眼前。
是啊,自己怎麼忘了,初中聚會,葉謙也是一份子。
〃火車誤點了。〃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連微笑的弧度彷彿都沒有改變。
我回以一個同等程度的微笑,〃大家在裡面等你呢,這誤點也太離譜了,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等著受罰吧。〃
我迎面朝他身後的電梯走去,目不斜視,只是望著那指示燈不停閃爍,直到門在面前開啟,裡面走出三五個高中生模樣的男男女女。
我和另一群人步入電梯,門關上的霎那,他也擠了進來。
不是為同學聚會趕來的嗎?
我不問,他也不說。
和其他互不相識的人擠著電梯,沉悶的包袱隨著電梯的升降一點點拋開,直到各自的目的地。
原以為至少可以在漆黑的夜裡卸下偽裝,任憑思緒的飛揚,誰知霓虹耀眼,遮掩了星空,剝奪了夜的黑。
依舊是沉默,我不開口,他也不選擇任何話題。
我開始後悔為了節省油費而搭乘黃徹的車了。
好久沒坐公交車,沒有想象中那般擁擠,零零散散坐著幾人,我徑自走向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他很自然地坐在我旁邊,因為是朋友,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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