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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關漫道 第二部分(6)

任弼時讚許地點頭，關向應、蕭克也表示同意，任弼時總結道：&ldo;好，就照老賀的意思，制定行軍方案。&rdo;

賀龍卻陷入沉思：&ldo;捷生……賀捷生……&rdo;關向應說：&ldo;鬍子，得了千金，晚上你該高興得睡不著覺了。&rdo;賀龍微微搖頭說：&ldo;是睡不著覺嘍……這丫頭，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rdo;

賀龍一個人向前走去。任弼時、關向應、蕭克面面相覷，似乎意識到什麼，神情都變得嚴肅了。

離開指揮部後，賀龍來到一條清澈的小河邊，坐在河邊吸菸，他滿腹心事的樣子。丁天娃想了想，壯壯膽子靠過來。賀龍道：&ldo;丁娃兒，看你無憂無慮的，多好！&rdo;丁天娃說：&ldo;老總，很多同志知道你有女兒了，都挺高興的。可是，怎麼沒見你高興？&rdo;賀龍說：&ldo;大夥為我高興，謝謝他們了。&rdo;丁天娃納悶地看一眼賀龍：&ldo;老總，你有心事。&rdo;賀龍說：&ldo;丁娃兒，你說對了。我是在為女兒犯愁啊。&rdo;丁天娃更納悶了：&ldo;為什麼？&rdo;

停頓了好一會兒，賀龍才說：&ldo;因為按照紅軍的規定，是絕不允許帶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參加長徵的。再說帶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走遠路，對孩子對大人也都是折磨……&rdo;

丁天娃急了：&ldo;那怎麼辦？&rdo;

賀龍道：&ldo;你聽說過嗎？任政委從江西突圍之前，就把兒子寄養到當地老鄉家了。&rdo;

丁天娃有些傻眼了。賀龍站起來：&ldo;丁娃兒，趁這兩天不打仗，你跟我趕回後方一趟，看一看孩子。&rdo;丁天娃默默點頭。

賀龍帶羅揚和丁天娃趕回後方，這時候他的夫人已經帶孩子回到了住處，賀龍大踏步奔到她們母女住的地方，亮開嗓門喊道：&ldo;孩子呢？我的寶貝閨女呢？快讓我瞧瞧……&rdo;

他進了屋，蹇先任從床上坐起來說，雲卿，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賀龍說，回來看看孩子嘛。先任，你身體吃得消嗎？蹇先任說，我沒事。孩子也很好，能吃能睡。賀龍把孩子抱在懷裡，愛憐地哄著，他盯著女兒可愛的小臉，眼圈突然紅了。

蹇先任一驚：&ldo;雲卿，你想什麼了？&rdo;

賀龍無語，沉重地搖搖頭。蹇先任預感到了什麼，急忙背過臉去。

賀龍要把孩子送走的訊息很快傳到了何梅耳朵裡，她先是傻了，然後就哭了。她跑到一棵古樹下，扶著樹幹，難過地痛哭，很快就哭成了一個淚人。

丁天娃紅著眼圈過來勸她說，何大姐，哭也沒用。你再去勸勸賀老總吧，讓他發發善心。何梅搖頭說，他認準的事，誰勸也沒用。丁天娃說，要不，你和李貞大姐一塊去求求任政委，讓他發個話。何梅說，任政委還在前方，再說，就是任政委同意，賀老總也未必聽。丁天娃嘆口氣，蹇大姐都哭得昏過去了……我們紅軍的孩子，太可憐了呀……

這時，羅揚走過來，丁天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說，羅參謀，你來得正好，你看，何大姐老是哭，怎麼勸也不行。羅揚哄道，何梅，別哭了，你去陪陪蹇大姐，幫她給孩子收拾點衣物，啊？何梅搖頭說，你看我這樣子，去了還不是更添亂。羅揚，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她又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