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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關漫道 第三部分(4)

任弼時說：&ldo;針對蔣介石的企圖，中革軍委的作戰部署是：紅一方面軍以一部兵力保衛陝甘蘇區，主力西進，策應我們二方面軍和四方面軍作戰。我們為右路，佔領成縣、徽縣、兩當、康縣等地，建立蘇區，四方面軍為左路，佔領岷州、武山等地，而後會同一方面軍向定西、隴西及西蘭大道進攻。進而實現三個方面軍的會師。&rdo;

關向應興奮地說：&ldo;三軍就要大會師了，簡直像做夢一樣啊！&rdo;盧冬生、賀炳炎、廖漢生等人高興得合不攏嘴。賀龍說：&ldo;根據軍委的整體部署，我們制定了《第二方面軍基本命令》。李達同志，請你給大夥講講。&rdo;

李達走到地圖前，一五一十地把作戰計劃講了，二方面軍主要的意圖是，趁陝甘的敵人分兵據守城市，而胡宗南部尚未到達的時機，穿過其封鎖錢，襲佔成縣、徽縣、兩當地區。

大部隊又要出發。在哈達鋪，供給部的同志給賀龍找來了一匹白馬。賀龍望著漂亮的大白馬，眼前總是閃現那匹棗紅馬的影子。他還想到了丁天娃，想到了犧牲在草地上的羅揚和何梅。這些人總是進入他的腦中、夢中，使他難以忘懷。

白馬在賀龍面前駐足，賀龍愛惜地撫摸著白馬。他從口袋裡掏出那條紅纓子，那條曾經拴在棗紅馬脖子上的紅纓子，仔仔細細地系在白馬的脖子上。

秋日的隴南大地，一片金黃的顏色。在起伏不定的丘陵地帶，賀龍、任弼時、關向應等人縱馬賓士。他們剛剛接到報告，二方面軍的部隊已經攻佔了成縣、徽縣、兩當、康縣四座縣城。他們感到無限的欣慰，畢竟過了金沙江以後，部隊沒再打仗，現在一出手就佔領四座縣城，他們又找回了打勝仗的感覺。

他們來到徽縣，在一座氣派的民宅門前下馬，這裡是六軍團的臨時指揮部。蕭克、王震等紅六軍團領導高興地迎上來，眾人握手問候。賀龍說：&ldo;蕭克同志、王鬍子，你們六軍團幹得不錯，十天就攻佔了四座縣城！&rdo;

王震依然是長須飄飄，他說：&ldo;自從離開黔大畢，好久沒這麼打仗了，繳獲了大量戰利品，真是痛快！&rdo;

賀龍突然想起什麼：&ldo;哎，戰利品裡面，有藥品和醫療器材嗎？&rdo;

王震說：&ldo;這要查一查。&rdo;

任弼時道：&ldo;老賀，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rdo;

賀龍道：&ldo;我想起餘秋裡的那條斷胳膊了。&rdo;

當晚吃過飯，他們幾個人來到一處小院內。餘秋裡暫時住在這個小院裡。餘秋裡見到眾位首長，很是高興，說到自己的傷，他要求把左手鋸掉，不能再拖了。

賀龍徵求任弼時的意見，任弼時道：&ldo;既然這條胳膊保不住，手術又有把握，那就下決心做吧！&rdo;

眾人均點頭同意。任弼時對餘秋裡說：&ldo;本來應該早一點給你做這個手術，可是我們過金沙江的時候，醫療器材都掉到江裡了。後來不停地轉移，沒有時間，也沒有醫療器材，無法做啊！讓你受苦了。&rdo;

餘秋裡感動地說：&ldo;首長，這一路上，同志們都想著辦法照顧我。敵機轟炸時，同志們總是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我掩護起來。爬雪山，過草地，大夥總是把好走的路讓給我，找到的糧食，挖到的野菜、草根，儘量先讓我吃。要是沒有他們，我餘秋裡命再大，也活不到今天……&rdo;

餘秋裡的眼窩濕漉漉的。關向應說：&ldo;有了這個經歷，你餘秋裡就是個鋼鐵漢子了，以後誰還能打得倒你？&rdo;

氣氛變得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