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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客棧的掌櫃這時候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這兩撥人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領頭的家丁把手中的長刀放在了桌子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那掌櫃道:
「掌櫃的,借你的客棧做點事情,等下不論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出去,見的東西多了,對你沒好處。」
那客棧掌櫃頓時冷汗直流,暗暗叫苦。
江湖仇殺他倒是見過,但看這幾位的模樣顯然不是仇殺,而是暗殺,等下自己該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那三名家丁中的一個看了看外面,有些不忍道:「其實大公子還是不錯的,我之前守門時,大公子每次路過,都會衝著我笑。」
領頭的那名家丁惡狠狠的瞪著他,低喝道:「白痴!笑能當飯吃嗎?
別忘了是誰給你發銀子,誰讓你有飯吃,誰讓你能養活起老婆孩子的!
朝廷給的撫恤銀經過層層剋扣,連一頭牛都買不了,其他那些同僚的下場你沒看到嗎?
拿刀砍人的手只能去殺豬收拾豬下水,舊傷復發卻連藥都買不起。
是將軍收留了我等,是夫人給了我等溫飽!
又沒讓你殺人,你裝什麼婦人之仁?
這次咱們手裡不沾血,等下都捅自己幾刀,就說是遇見了盜匪,回去復命便有二十兩銀子拿。
都給我清醒一點,別在這個時候給老子犯渾!」
那名家丁被他說的低下了頭,只得嘆息了一聲,不再說話。
客棧的茅房內,顧誠拉開門走進去,頓時一股騷臭之氣撲鼻而來。
那茅房不大,除了蹲坑,便只有兩三個人站立的空間,地形比顧誠想像的還要好。
心念一動,黑玉空間內的心鬼被他放出來,倒掛在了茅房的頂部,顧誠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精力在不斷的消耗著。
強行壓下自己躁動的心跳,顧誠握緊懷中的匕首,不斷的告訴自己必須要冷靜再冷靜。
機會只有一次,而且他還在賭,賭兩個人不會同時進來。
茅房外,韓亭在鼻子前扇了扇,皺眉道:「在茅房殺人這還是第一次,真晦氣,你來還是我來?」
「你來吧,我的黑僵臂解封一次,屍毒入體便要重一分,殺這種小角色不必這般浪費。」
烏千行的聲音沙啞低沉,猶如碎石摩擦,十分彆扭。
韓亭笑了一聲,搖搖頭道:「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還發什麼毒誓,此生雖叛出烏家,但卻不殺烏家之人。
不殺烏家之人,你上哪去找完整的截脈煉鬼法壓制屍毒?」
一邊說著,韓亭一邊漫不經心的拉開茅房門走了進去。
那茅房門還拉著一根牛筋,隨著韓亭走進去,立刻回彈關上。
在韓亭進來的一瞬間,還沒等他說話,顧誠便問道:「我嬸娘給了你們多少銀子?我給雙倍!」
韓亭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沒用的,幹我們這一行也要講究職業道德的,況且我們可知道你的情況,你可沒有……」
還沒等韓亭把話說完,倒懸在房樑上的心鬼便已經落下,貼在了韓亭的身後,隔著血肉撕咬著他的心臟!
「啊!」
「啊!」
兩聲慘叫傳來,顧誠在韓亭慘叫之前,卻發出了一聲比他還要悽慘的吼叫,直接蓋過了他的聲音,同時懷中的匕首對準韓亭的胸口徑直插過去!
心鬼噬心究竟有多痛?那種疼痛顧誠經歷過,甚至可以痛到讓人發狂甚至是暈厥的地步。
韓亭是修行者,但他還沒修行到可以無視這種痛楚的地步。
所以韓亭甚至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如此近的距離,顧誠的匕首毫無阻礙的插入韓亭的胸口,『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