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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之後就趕往醫院,一開門,就看見該在的都在,人人臉上表情各異,殷時嬿的臉色更微妙,見她來,唇動了動,像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韓鈴心中一慌,那種預感愈發強烈。
她快步走向病床,看見毫髮無傷的殷姚,在床上被一堆人圍著,有些尷尬,見她來,怔了怔,彎著眼歉意地一笑。
韓鈴見那熟悉的笑容,也愣住了。
「鈴鈴……」殷姚不好意思地坐起來。
殷時嬿見狀,咳嗽一聲,叫人和醫生都出去,給小孩們留個說話的空間。
一屋子人到了外面,只留下他們兩個,韓鈴隱隱聽見殷時嬿一邊走一邊在急迫地詢問醫生,問這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能維持多久,會不會是曇花一現。
殷姚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的小旅行箱,「你這……剛下飛機嗎?」
韓鈴說不出話來。
殷姚見她看著自己出神,更覺虧欠,低著頭說,「對不起,我實在是教人太不省心了。這段時間……」又抬起臉,紅著眼笑道,「早知道,當時就該聽你的勸——」
韓鈴不等他說完,就撲過去抱住了他。
殷姚猛地停住,鼻子一酸,回抱過去,小聲地道歉,又哄道,「都是我的錯,別哭,別哭呀……」
韓鈴抱著他哇哇大哭。
殷姚的身體很軟,又虛,大病初癒沒什麼力氣,但還是盡全力緊緊抱著她。
「對不起。」
「別再道歉了,明明你什麼錯都沒有,你沒錯,別道歉了。」
他聽著,也不道歉了,用手給她擦著淚,溫柔道,「哇,居然沒化妝,我們韓大明星真是越來越漂亮啦。」
逗了半天,韓鈴才勉強破涕為笑,閒聊了這段時間的事,見他格外豁達,便放下心來。
說起過去,二人都有些酸澀。
「你真的……都想起來了嗎?」
「大部分吧。」殷姚垂下眼,良久,輕輕問道,「他還活著,是嗎。」
韓鈴知道他問誰,搖了搖頭,「不清楚。」
她哭久了鼻音重,清了清喉嚨,低聲道,「現在政藥高層換血,好大的陣勢呢,據說裡裡外外全收拾了個遍。內部把訊息捂得極嚴實,外人根本摸不清狀況,倒是政馭被他們完全棄掉了,在海外落的網。嘖,真是禍害遺千年,受了致命傷都沒死,聽說只是殘疾,也不知又抱上了誰的大腿,這都折騰一年多了,上個月才被強制押送回國內。」
殷姚點點頭,「我哥他……」
韓鈴和他大概說了下情況,又挑著講了幾件最近發生的事。情況其實大都不太樂觀。
她笑道,「擔心什麼?水漲船高,你現在身份可不同了,要是宗宴知把你親認回去,再一公佈,就算是政國元來了,也得向你先問聲好。」
「……這也太誇張了。」
殷姚因為不瞭解自己的生父生母,所以一直都不是很在意。他又不姓宗。
韓鈴憂心地握著他的手,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姚姚,你還會……會好嗎?」
殷姚不知道怎麼說。
以前林醫生說過,他還年輕,這是優勢,可以透過刺激訓練,比如受到外力印象或者重大打擊什麼的,看能不能短暫恢復。一直放任不管下去,必然會惡化。
但說到底這病是基因上的問題,徹底痊癒是不現實的。
人體是很精妙的,很多疾病無法被治癒,是因為現有的醫療技術,遠比大眾想像的要落後。
奇蹟只是一種安慰劑,與其祈禱它出現,從天而降拯救一切,不如豁達些,珍惜眼前。
韓鈴懂。
可她就是不安,殷時嬿不安,大家都不安。
但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