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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上等著姜曜,沒過半個時辰,姜曜也來了。
一上車,姜曜就用一種神奇的眼神看著紀安。馬車慢慢行駛,姜曜沒忍得,還是說道:&ldo;紀安,剛剛你走後,阿顧就要了水喝,並讓人送吃的來。你說了什麼?他讓我謝謝你點醒了他。&rdo;
紀安不在意的說道:&ldo;沒什麼,只是告訴他,他死了,李氏該樂呵了。&rdo;
姜曜詫異的看著紀安,沒想到勸人也能這樣勸。他對著顧詹說話,都要避開李氏這個人,就怕刺激了顧詹,怎麼紀安就敢如此說,顧詹還聽了。不懂,紀安在姜曜眼裡突然多了一份不同。
顧詹是三天後回書院的,他一到書院,就去了紀安屋子裡。
紀安在作畫,顧詹來了直接坐下,說道:&ldo;阿安,我要走了,去軍中。是去關外駐軍三年,就在十天後啟辰。&rdo;
紀安拿在手裡的毛筆掉在了地上,關外駐軍是最危險的軍隊了,雖然匈奴被秦太祖打怕了,可這些年慢慢的休養生息,又漸漸活躍了起來。前些年被崔玄狠狠的打擊了氣焰,可每年不斷的騷擾從來沒有停過。
關外駐軍傷亡士兵是最多的,顧詹就是武藝再好,年紀在此,刀劍無眼。戰場上可沒有人會因為顧詹的身份和年紀而讓他護他,紀安眉頭緊皺,問道:&ldo;不能換個地方駐軍嗎?&rdo;
顧詹定定的看著紀安,半響開口道:&ldo;能,可我不願,我要立功,我要權勢。每天晚上,我一閉眼就能瞧見我娘躺在血泊裡。而她的仇人在府裡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甚至以後能做老封君,富貴終老。憑什麼嗎?&rdo;
紀安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如他自己這樣,被下毒,被謀害,即使知道那是誰,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這樣的感覺能憋死一個人。
顧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口道:&ldo;阿安,我想好了,這仇誰也指望不上。即使我有證據證明是她下的毒手,可我娘是妾,又是自殺,根本傷不到她半分。如此,我就自己報仇。奪了她最期望的,讓她也感受一下我的滋味。顧府,權勢,要麼我死,要麼我得。&rdo;
最後一句話,紀安聽出一種破釜沉舟,不死不休的味道。是啊,顧詹不去就是任人宰割,去了,還有一搏之力。
紀安想到自己,對著顧詹說道:&ldo;阿顧,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命由我不由天,誰想要我們的命,我們就先要了誰的命。誰害了我們,我們就十倍百倍的還回去,讓那些害我們的人嘗嘗,我們的痛,我們的傷。&rdo;
顧詹一時間都有些呆了,紀安的話語調平常相差無幾,可他卻聽出了一種狠辣,紀安是這麼想的。什麼事情,能讓溫和心軟的紀安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詹問道:&ldo;阿安,你怎麼了?&rdo;
紀安看著顧詹關心急切的臉龐,笑了笑,很雲淡風輕的說道:&ldo;我們就是一對難兄難弟,你姨娘被害死了,嫡母平安無事;我被下了毒,損了身子,子嗣艱難,兇手被親爹包庇,逍遙自在。你看,因為我們是庶子,因為我們無權無勢,所以活該被欺負,所以活該被放棄。阿顧,你我一樣,除了自己,別無所靠。&rdo;
看著顧詹,紀安說道:&ldo;阿顧,你去吧,如果能得償所願自然是好,即使不幸丟了命,至少不用苟延殘喘,看著旁人臉色過日子。記著,別忘了兄弟我就行。&rdo;
顧詹眼睛紅了,鼻子發酸,兩人半響無言。
顧詹要去邊關駐軍,紀安想起了崔玄,債多不愁,紀安厚著臉皮讓崔玄寫了兩份推薦信給崔玄的以前的同僚,讓他們多多提攜照顧顧詹,又拿了五千兩銀子給顧詹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