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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離開洞庭淵，我就再也沒地方可去了。

連城猛地驚醒，睜眼就察覺身旁有人。回頭果然是阿楚，悄無聲息地，一隻手虛握著他的手，

小臉蒼白如紙。

連城靜靜和他對視著，心底有好多話想說。可一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半晌，卻是阿楚先開口：

&ldo;子玉哥哥，我是來和你告別的。&rdo;

&ldo;你知道清洗了?&rdo;

&ldo;恩，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只是那時，我一直以為，透過帝師選的一定是我。&rdo;說到最後一句，他不可避免的聲音低落起來。

連城心中也不好受，他從未想過要奪阿楚的東西，可偏偏，事情卻發展成了這樣。

但阿楚很快就恢復過來，甚至還牽出一抹笑容，天真而純粹，亮眼的厲害：

&ldo;不過沒關係，是子玉哥哥，也很好的。只是，清洗以後我可能就記不得子玉哥哥了。子玉哥哥，會一直記得我嗎?&rdo;

&ldo;……&rdo;

&ldo;日後你若成為帝師，會來找阿楚嗎?&rdo;

&ldo;不會。&rdo;

阿楚的臉色一僵，連城已經鄭重承諾：

&ldo;我不會讓你被清洗的。明天我就去找清靜老道，你會留下來。&rdo;

阿楚一愣，片刻才輕輕問道：

&ldo;掌教會答應嗎?&rdo;

&ldo;他若不答應，我就不會繼承帝師之位。你放心，現下是他們有求於我，他們只能答應!&rdo;

阿楚似乎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好半天，才諾諾道：

&ldo;子玉哥哥，你這樣還真像個帝師。&rdo;

&ldo;阿楚，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從來就沒肖想過帝師的位置。&rdo;說到這裡，他頭腦也是一熱，猛地從懷裡掏出那塊代表帝師選的玉珏，很鄭重的道：

&ldo;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這個送給你。&rdo;

說完以後連城就後悔了，這話未免過於唐突，將阿楚置於何地!?果然，對面小孩的臉色也驀然變了，他抬起一雙烏黑的眼，彷彿震驚一般的看向連城，看得他差點直接道歉，但偏偏話到嘴邊，阿楚笑了，很奇怪的那種笑容：

&ldo;既然如此，子玉哥哥，你的心意我就笑納了。&rdo;

連城直覺不對勁，手已經下意識地推開阿楚，可還沒等他出手，阿楚卻猛地給他灌下一個東西。

&ldo;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rdo;

&ldo;化魔。&rdo;

連城一愕，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視如親弟一般的男孩竟然會這樣對他!他盛怒至極，猛地一把掐住阿楚的脖子，將他死死貫在床上：

&ldo;就為了一個帝師之位，你要置我於死地!?&rdo;

&ldo;化魔不會讓你死。&rdo;即使被扼住命脈，阿楚神色也依舊平靜，只是因為脖子被掐住，聲音不可避免的有些低啞：

&ldo;就算你奪了我的帝師之位，你也是我的子玉哥哥，我從沒想過讓你死。化魔只會在你身體裡匯入魔氣，讓你靈根俱廢，不再擁有修習帝師心術的靈體。&rdo;

他說得太過鎮定和理直氣壯，連城簡直不敢置信，盯著眼前這個一直視為弟弟的少年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渾身火熱，看來是化魔開始生效了。

因為太過難受，他再也制不住阿楚。只能放開他，雙手環抱住自己，全身疼地恨不得在地上打滾。